子架在爐子上,苗婉先用夾子夾了幾片豬舌放在上頭烤。
剛燃著的木炭火看起來旺,實際上炭還沒紅,溫度沒有太高,可以多烤一會兒,她在眾人的注視下,慢條斯理用夾子翻來覆去。
孫老火也把醬料給配好了,已經無師自通學著苗婉的樣子將五花肉也放在篦子上烤。
炭烤後瑪瑙色的舌片微微泛起波浪,不用撒任何香料就帶著淡淡地焦香,苗婉沾了點不辣的花椒油豉醬料,用生菜葉子包裹住舌片,再包進去一個蒜片,摺疊成半個小孩拳頭那麼大,送到喬瑞臣嘴邊。
“相公你嚐嚐看,怎麼樣。”
喬瑞臣見苗婉眼神亮晶晶看著他,心知這是要誇,含笑將烤豬舌送入口中。
帶著烤肉會有的濃香,表面嘗著有點脆,內裡卻有點像豬肝的軟糯,比豬肝更有嚼勁兒,混合著蒜香和醬料,香麻可口,與青菜的脆爽和在一起,比單吃燒烤還讓人沉迷。
喬瑞臣也不知道該怎麼誇了,只豎起大拇指:“娘子做的特別好吃。”
苗婉笑眯眯看了眼跟著咽口水的幾個壯小夥,“唔……大概是這隻豬生前哼哼的比較多,話多的舌頭肯定會更好吃些。”
跟著烤了豬舌想塞入口中的張三壯:“……”
他默默把烤好的舌頭孝順給了老丈人,噎得孫老火想翻白眼,“還沒烤熟呢,你急著去投胎啊?”
那倆做錯了事兒的夥計再也頂不住了,噗通兩聲跪地。
“東家饒命啊!東家饒我們一次吧,我們是被人逼著才做了錯事啊!”
說不好是被饞哭的,還是被嚇哭的,反正一開始求饒那個小夥子雙唇緊閉,站在一旁特別老實。
意思很明顯:我話不多,別烤我舌頭。
張三壯愣了下,猛地看向倆人:“你們做了什麼?”
兩個人哭著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主要也是才被買回來沒多久,誰也沒能得到主子信重。
被重新賣掉還好說,要是被割了舌頭,烤給他們吃,嚇都要嚇死了。
其實事情也沒那麼複雜,甚至跟苗婉的路數差不多,在倆人去取香料的路上,有個小娘子撞在倆人身上就暈了過去。
倆人好心想將小娘子送去醫館,哪知剛碰到人,就衝出來一群壯漢,說他們倆非禮小娘子,要將倆人送去報官。
他倆怕給主家惹麻煩,也怕被直接打死,只能求饒,領隊的便讓兩個人賠十貫錢。
“後來,後來他們又叫咱們在食肆裡使壞,咱哪兒敢啊,最多是,是偷偷以次充好,用香料換點錢,想快些把錢給賠了。”
“對對對,我們也不敢背主,最多就是上菜的速度慢一些,等菜涼了再往上端。”
孫老火又開始瞪眼了,一腳踹過去,“你們還想幹啥?那罈子肉還有燒烤涼了還好吃嗎?怪不得有老主顧說我離了酒樓,手藝沒有原先好了。”
兩個僕從哭著給苗婉磕頭,“求東家饒我們一命吧,咱們也是害怕才會做錯了事,怕被東家賣掉,往後我們再也不敢了!”
苗婉沒急著說話,扭頭問張三壯:“三哥覺得呢?”
張三壯看倆人哭得這麼厲害,遲疑了下,“要不……揍一頓,把他倆賣掉吧?”
畢竟沒真的做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揍一頓再被賣掉就已經夠了。
苗婉嘆了口氣,她也不願意把人往壞處想,但一次不忠百次不容,這是原則問題。
而且這倆人聽說要被賣掉,顯然鬆了口氣,那不就跟前頭說怕被賣掉衝突了嗎?
苗婉冷冷看著愣了下滿臉慌亂的二人,“不如這樣,割掉你們的舌頭,我給你們兩個放契,如何?”
膽子大的那個眼珠子轉著還想狡辯,喬瑞臣直接起身,抽出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