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兒媳婦把那烤鴨說的天花亂墜的,在家裡折騰好幾日,不成才去了聚福食肆。
兩個人進了屋,正好家裡少有這麼安靜的時候。
“郡城那邊如何了?”
喬瑞臣小聲道:“陳嗣旭瞧著是有意晾著我,雖說月月都往他那裡送東西,但在他府裡的時候他天天都派人盯我盯得很緊,再也沒見過那個北蒙奴隸,我覺得他可能是想試探我。”
倒也不怕他試探,回頭羽絨服這些送上去,夠陳嗣旭樂的。
只是喬瑞臣想不明白,“若是他殺了兀良哈氏的家主夫婦,為何還要留著這麼個奴隸呢?”
喬盛文沉吟,“若是有人殺了你全家,卻只留下對你家知根知底的老僕,你覺得還有什麼可能?”
喬瑞臣挑眉,“爹的意思是他想對北蒙下手?”
“只要兀良哈氏如此認為便可,你不是說那位北蒙郡主回去了?必要的時候讓北蒙人動手殺了他也是個法子,否則即便抓住陳嗣旭的把柄,有太后在,想要殺了他也很難。”
喬盛文一直擔心的都是這個,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若是太后已經不在了,聖人想都不會想,也會殺了陳嗣旭。
但他沒想到進展會這麼快,太后還活得好好的,那就不能走尋常路。
“那回頭送阿婉回來,我去找巴音,上次他讓人給我帶信催我回來,已經晾了他一回了,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喬盛文瞪他,“是時候你還非得送阿婉回來再去,她帶著一大家子去的,還用你送她回來?”
“既然家裡起了窯卻又不在家裡做鴨子吃,想必是有什麼困難吧?”喬瑞臣非常沉靜地解釋,“萬一不成功,她看到我,說不定會更高興點。”
喬盛文:“……”你是不是對自己太有自信了點?
他眼神複雜看著喬瑞臣,“兒啊,你知道那烤鴨,為何在家裡不成功嗎?”
喬瑞臣靜靜聽父親說。
喬盛文想了想自己從書房內看到的場景,眼神更復雜,只言簡意賅道:“因為那道菜,要抱著一隻鴨子拼命親,親不好還不能烤,你大舅舅他也親不好,苗婉才帶他去食肆,想讓孫老火幫忙看看怎麼回事。”
喬瑞臣渾身一僵,什麼叫抱著鴨子拼命親?
他二話沒說,立刻扭頭就走,攔是攔不住的,大不了……大不了他替媳婦親。
實則苗婉這會兒正給孫老火師徒四個打氣呢。
再說她已經親……啊呸,是吹過鴨子了,要不然喬盛文從哪兒知道的呢。
只不過在大家不忍直視的情況下,苗婉費勁巴拉吹了半天也沒吹起來。
阮祈本來還有點形象包袱,但是外甥女都上了,為了好食方,他也願意在晚輩們嘻嘻哈哈的注視下吹鴨子。
但是這回大廚也不好使了,鴨子就是怎麼都吹不起來。
沒辦法,苗婉本來不打算麻煩到孫老火的,這回還是得去聚福食肆找他。
孫老火得知江南來的大廚都沒能研究成,不只他,連他三個徒弟都來了興致,師徒四個比賽吹鴨子。
吹了半天,他們才發現,吹起來也白搭。
先是腚漏氣兒,後來把屁股縫上,嘴也漏氣。
阮祈和孫老火倒是有些廚子之間的惺惺相惜,兩個人乾脆剖開一隻鴨,仔細看了一番這鴨子的構造。
這才發現,其實胸口也要縫起來,起碼漏氣會少,而且不能吹太滿,否則跑氣也更快。
孫老火還挺疑惑,“為何要把鴨子吹起來?”
苗婉被問得有些傻眼,“啊……那方子就是那麼寫的啊。”
她怎麼知道鴨子為啥要吹起來,反正後世吃烤鴨都是吹過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