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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瑞臣睜開眼,面無表情將還活著的幾十個人召喚過來,“我需要帶著大部分人跟他們拼命,受傷最輕的六個人立刻帶著血書突圍,無論發生什麼,不惜一切代價,將血書帶回定北將軍面前!”
有了他和一百多人的血書和敵人追殺留下的證據送到御前,才能真正以正義之師的名義開戰。
否則困於盟約,無論是朝廷還是百姓,都沒有破釜沉舟的理由。
立馬有人脫口而出,“將軍不可!您不可以冒……”
他們讓將軍護著他們逃跑還受了這麼重的上,已經是失職,絕不能讓將軍丟了性命。
喬瑞臣打斷他的話,“只要能護住萬萬百姓,犧牲必不可少!若我沒受傷,我會讓你們犧牲來保護我突圍,戰爭容不下心軟,你們第一天知道?”
他功夫最好,如他所說,若他真沒受傷,他會狠下心犧牲別人,他來突圍最保險,只要能護得住西北百姓的性命,將來死了他再還造下的殺孽。
同樣的,既然他傷重到無法突圍,那他犧牲掩護其他人突圍也是理所應當,在大義和家國之間,沒有哪個將士的性命更值錢。
幾十個漢子呼吸粗重,眼眶通紅,卻都說不出話來,他們知道將軍說的是對的,將軍從來都是最冷靜的那個。
可……
“將軍,夫人還等著您回去。”有個漢子笑得特別難看開口,“屬下收了夫人的重金答謝,要替夫人盯著您不許有花花腸子,您不回去,屬下還怎麼拿剩下的重金啊?”
喬瑞臣:“……”好,一直沒找出來的將軍夫人細作找出來了。
他忍不住笑了笑,看著西寧鎮的方向,眼神溫柔許多。
阿婉,沒有花花腸子,從內到外,一直都是你的。
對不起,你的喬白勞,回不去了。
苗婉半夜猛地驚醒過來,好半天氣都喘不勻,眼淚撲簌著往下掉。
守夜的嬤嬤從軟榻上起身,趕緊點上燈過來,“娘子可是做噩夢了?”
苗婉揪著胸口,唇角還為說不清的噩夢微微顫抖,她忘了夢到什麼,還是一片血色。
好半天,她擦了擦臉起身,“勞煩嬤嬤替我梳洗,去大將軍府。”
嬤嬤詫異極了,“現在?”
苗婉深吸了口氣,還有點紅腫的眼睛已經冷靜下來,她沒有顧姝窈想的那麼軟弱。
如果喬瑞臣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還有公婆和三個孩子要養,她不會做任何傻事。
但她一定會不計代價為喬白勞報仇。
現在,她只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現在。”苗婉一邊自己穿衣一邊吩咐,“將庫房裡我存著的貴重藥材都收拾出來,一起帶去定北將軍府。”
嬤嬤聽得心頭猛跳,不敢多說話,趕忙將人都叫起來,伺候著苗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