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會兒,叫熱氣蒸散了些酒氣,從淨房出來,就清醒多了。
等喝完醒酒湯,她身上已經完全沒了酒勁,詠春是擺不出來了,她就坐在炕頭,看著喬瑞臣,欲言又止。
喬瑞臣也不逼她,只淺笑著脫去外衫,鋪好炕坐在苗婉對面,溫柔看著她。
看得苗婉感覺不說話著實煎熬,她乾巴巴開口,“相公,要不……咱們,咱們睡吧?明天還得早起呢。”
“早起來做什麼?”喬瑞臣又給她倒了一碗溫水放在面前。
說起安排活計的事兒,苗婉就不磕巴了,她端著碗立馬道:“我答應了二嫂,明天要去看看他們的豬崽子。正好相公你回來了,阿達說是看好了幾塊肥田,你跟著去看看,只要差不多就都買回來吧。”
關於種地,苗婉都等好久了,“咱們家和張家的田地最好在一起,到時候就在田埂邊上蓋幾座炕屋,讓阿墩他們幾個在那邊住。
我想好了,咱們兩家一家種甜菜,一家就種向日葵和菊花,向日葵可以做小吃,菊花花期格外長,作用也多。”
喬瑞臣沒什麼意見,“就按照你說的辦,但也不用早起,阿達還有爹他們今晚都沒少喝,我聽娘說明天食肆休息,估摸著都起不來。”
苗婉:“……”今晚聚餐,失策了。
快想想看,到底還有什麼能說,是能立馬睡覺又可以早……
“阿婉。”喬瑞臣拉住苗婉的手,感覺她輕輕抖了下,心裡對剛成親時發生的事情有些……無奈和窘迫。
他壓著赧然,儘量語氣平緩地安撫媳婦,“阿婉若是不喜歡……我不會勉強你,能跟你睡在一塊就挺好的。”
“真的?”苗婉眼神一亮,拉著喬瑞臣的胳膊,“那咱們趕緊睡吧,哎呀,喝完酒我好睏的呢。”
笑意又在喬瑞臣眸子裡氤氳著散開,雖然喝了酒的是苗婉,但喬瑞臣卻覺得心裡的愉悅熏熏然在心底漫開,他媳婦實在是太叫人喜歡了。
等躺下後,熄了燭火,黑暗中,一陣窸窸窣窣過後,喬瑞臣將嬌軟的媳婦擁入懷中,忍不住在她額頭親了下。
苗婉感覺有股子熱流在身上到處竄,可能是還沒消散乾淨的酒勁兒,讓她渾身都有些發軟,尤其是腹部,奇奇怪怪的感覺讓她特別想蜷縮起來睡。
難不成燒刀子和青梅酒不能摻著喝?
喬瑞臣突然感覺被一雙膝蓋頂住,不動聲色吸了口氣,渾身都有些僵硬。
“阿婉,為何叫我白勞?”喬瑞臣輕輕開口,想著跟媳婦聊聊天。
正嘗試蜷縮起來的苗婉頓住了:“……”她要說是夫妻之間的愛稱,白勞同志能信嗎?
喬瑞臣耳力好,剛才苗婉的唸叨他都聽見了,只覺得奇怪,“你字世仁?聽起來不似閨中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