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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衝耿氏溫聲道:“娘子,勞你與孫娘子去阿婉屋裡待上片刻,我很快就好。”
至於孫老火,他也有安排,“孫老哥不必擔憂,我單獨與耀祖說說話。”
孫老火遲疑了下,見兒子又低下頭去,心裡嘆了口氣,用眼神警告了自家娘子一眼,率先出了門。
孫娘子到了苗婉屋裡以後,那眼就不夠用了。
“哎,竟然用氈毯鋪在地上啊,太浪費了呀,若是我兒能有一塊鋪在床上,冬天就不怕冷了哩。”
“喲,女人屋裡還有筆墨紙硯呀?要我說女人何必要識文認字,照顧好家裡的男人就行了咧。”
“這紙墨不便宜吧?可憐我耀祖,現在還用草紙來練字……”
……
苗婉和耿氏都叫孫娘子唸叨的有些窒息。
耿氏不好說什麼重話,苗婉可不慣著孫娘子。
她扶著肚子毫不客氣,“若孫娘子不曾起了歪心思,家裡有孫阿達賺銀子,耀祖不是想用什麼都用得起?”
孫娘子被懟得臉色不大好看,但她不是那種會在外人面前撒潑的人,俗稱窩裡橫。
被苗婉懟了也只幽幽怨怨抹眼淚,“是,小喬娘子你說得對,都怪婆子我不懂事,我只想著多賺點銀錢好叫我兒過年有件新衣裳穿,誰知竟然是好心辦了壞事。”
“那你好心辦的壞事卻不止這一樁。”喬盛文站在門口冷聲道。
這還是苗婉打臉於冒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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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21點見哦~
孫氏得知弟弟的遭遇後,還在月子裡,就哭了一場。
當初要不是為阿姆說,要去給弟弟送滷貨吃,地兒那麼遠怎麼都得有點湯湯水水,也好煮點面片讓他多吃幾頓好的,她不會給阿姆滷湯。
心裡再嫌棄阿姆,她和大姐也心疼弟弟,這孩子打小就乖巧,也知道心疼姐姐。
張三壯被她支使著,把孫耀祖叫到張家來。
看到孫耀祖兩隻胳膊都是傷,因為剛塗過藥膏子,顯得更猙獰,孫氏眼淚怎麼都止不住。
邊哭邊輕輕扯弟弟的耳朵,“你有什麼不敢說的,阿達就是個樣子貨,在家裡吼來吼去,他連阿姆都沒動過一手指頭,你怕他作甚,也不知道身上打壞了沒有,給阿姐看看!”
孫耀祖拽著衣裳只不肯,“我,我沒事,真沒事,我不去郡學了,先生答應我了。”
聽見弟弟略帶著點試探和不自信的話,孫氏強忍著淚點頭,“好,那勞什子郡學,咱不去了!往後你就在喬家,往後我給張家當牛做馬,怎麼也能養活你。”
說起來孫氏心裡就恨,“阿姆總說把你看得命根子一樣,你家來了不得洗澡?她連你身上的傷都沒發現,往後你不許再聽她的。”
孫耀祖不敢反駁,說自己回來還沒來得及洗呢,得知能請教狀元學問,他也激動。
他也不怨阿姆,阿姆對他挺好的,他只怪自己太軟弱,叫人欺負了不敢告訴先生,也不敢告訴阿達。
是他沒用,不孝,傷了阿達阿姆的心。
要是苗婉知道他這想法,肯定會微笑著,給他安排算不完的帳,所有人都眼巴巴等著他算好賬拿錢,他也就沒工夫傷感了。
當然,眼下這麼個受了傷的孩子,就是苗世仁也沒那麼狠心支使,肯定得讓他先把傷養好。
她現在八個多月身孕,不影響算賬,過了臘月二十九,所有人就都停工,等到初五迎完財神,初六才再開始幹活。
小年之前光給巴音的貨就超過了五百兩,行商們零零散散加起來,比巴音給的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