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買的調料和價格是對的,可是取回來的調料數量對不上,甚至有以次充好的時候。”
這些是孫老火私下裡跟他嘀咕的。
孫耀祖性子和軟,也不愛多說話,人卻很細心。
大多時候他都安靜在食肆裡看著,發現有兩個夥計總是愁眉苦臉的,不太對勁,這些他也說了。
耿氏先皺起眉,“是夥計有問題?”
張三壯管著買東西掏錢,身為掌櫃總不能什麼都自己去取,肯定有夥計去跑腿的時候。
她挑人的時候還很肯定,幹活兒的夥計她都挑了老實的,她自認這點看人的眼光她還是有的,沒想到會出問題。
“娘你彆著急,夥計未必敢欺下瞞上,他們是死契,圖什麼呢?”苗婉安撫耿氏。
喬盛文溫聲道:“這可未必,他們出門的時候若是出了岔子,為了不被主家賣掉,受人脅迫也不是不可能。”
古往今來,死契的僕從背叛的還少嗎?哪怕一開始的緣由不是想背叛。
苗婉鼓了鼓腮幫子,那就是外頭有人算計,還可以這樣?
“那要不我去一趟食肆?爹你……”苗婉話說到一半停下了,“你知道相公什麼時候回來嗎?”
不是她不想請公爹陪她去食肆,但論狐假虎威,公爹是老狐狸,她威不起來啊。
喬白勞,娃兒她娘需要你!
“嗬!子承兄弟好刀法!”
被媳婦唸叨著的喬瑞臣正在離西平郡五十里外的邊界殺敵。
與他一起出來巡邏的百夫長拍著喬瑞臣肩膀誇,“多謝子承兄弟,要不是你,說不定我剛才膀子要被削掉一半,這該死的西蕃人,忒會躲。”
喬瑞臣溫和笑了笑,收起滴血的刀,“只是僥倖,論殺敵經驗,定是陳兄更老辣些,只有你才能找到敵人出沒的地方。”
這倒是。
那位陳兄得意笑道:“咱上頭有人,這些賊寇翻過冬,正是窮困的時候,啥時候出來搶掠,想要去哪兒造孽,還是有跡可循的。”
喬瑞臣眼神閃了閃,笑笑沒說話。
賊寇的行動有跡可循,除非是在西蕃安排了探子,否則沆瀣一氣的可能更大一些。
“走走走,過了午時這邊就沒啥人了,咱們往河湟谷那邊走走,那邊有個溫泉,有批豆子該熟了,賊寇說不準會去,咱去看看。”陳百夫長拍著喬瑞臣,擠眉弄眼。
“要是他們沒去,咱買些豆子回來烤著吃,也暖和暖和手。”
喬瑞臣也想起媳婦來,他聽苗婉唸叨過不止一次想要黃豆,可惜張家除了豬,沒養家畜,沒存豆子。
等到他帶著兩袋大豆回到西寧鎮時,已經是五天後。
天兒一暖和起來,淘淘這小傢伙心都野了,不樂意總在屋裡躺著,只要吃飽了沒睡著,都要看著外頭啊啊叫。
耿氏心疼孫女,給淘淘做了好幾套漂亮的小衣裳,沒那麼冷,就不用總拿襁褓綁著她。
婆媳倆給淘淘擦洗過後,為她換上了小碎花襖子。
若非現在還扎不起小辮兒,褪去了後皮子後白白胖胖又五官精緻的淘淘,整個就是後世的東北年娃娃。
苗婉總愛抱著她,就站在屋門口,眼巴巴盯著大門,期盼喬瑞臣趕緊回來。
她特別想去食肆,問過孫耀祖月初幾天的流水也沒起色後,就更想去了。
倒不是跟耿叔或者公爹去不了,只是前兩天她想去的時候,楊氏先迫不及待找上門來。
“阿婉,我孃家人過來送信兒,說是鄉下豬崽子都能出欄了,家裡的豬欄該怎麼改,豬崽子怎麼挑,你是不是能跟我和你二哥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