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進去點一碗米飯,就著肉串解個饞也好啊!
“那我要碗米飯!誒?這不是殺豬將麻辣串的老闆嗎?你們不在瓦市支攤子啦?”有人認出張三壯。
張三壯今日特地穿了孫氏給他做的新襖子,過年他都沒捨得穿,就等著今天這種長臉的時候。
聞言他學著喬盛文的模樣,笑眯眯衝左右拱手。
“客人好眼力,咱往後就不在瓦市做買賣啦,如今是替貴人幹活兒,貴人不差錢,只想著做出老字號吶!”
西北的米飯,大都是高粱米的糙米飯,瞧著粒粒飽滿,呈淡淡牙白色,擼一串羊肉串下來拌著吃,油脂浸潤的那米粒更誘人。
有人本還想問問往後麻辣串還賣不賣,一口羊肉串吃進去,又焦又嫩的口感配上說不出的香麻味道,再就一口米飯,叫人立馬忘了要說啥。
張三壯不用客人提醒,也記得這回事兒,不忘站在門口廣而告之——
“咱聚福食肆春夏秋冬,四時八節,吃食花樣兒皆不同,客人有喜歡的,只管提前點單,咱們隨時恭候著。”
他示意跑堂把在後廚熬了半宿的罈子肉端上來,“二月,咱們聚福食肆主打水晶瑪瑙肉,只要二十文錢就一小罈子,湯汁濃郁,就米就面泡個饃,都好吃!”
從罈子裡取出來的一份水晶瑪瑙肉,香甜的熱氣蒸騰著濃郁的肉味,沒有燒烤那麼霸道,卻飛快瀰漫開來,緩緩而不容拒絕地往人五臟六腑撲,叫人深深吸一口氣,肚子裡就忍不住開始打鼓。
肥瘦相間的肉塊,足有尕娃子巴掌大,顫巍巍地立在粗瓷盤上,瘦肉是瑪瑙色,肥肉已經微微透明,完美詮釋了水晶瑪瑙這四個字。
看熱鬧的行人多,行商更不少,許多都被燒烤吸引著進了門。
大堂中吃燒烤吃得滿嘴流油的,剛進門的,都忍不住把目光放到了紅燒肉上。
外有濃香,內有甜美,這簡直叫人無從拒絕,總有一個是把人的魂兒都給勾住的。
腰側荷包鼓鼓的行商,已經掏出錢開始嚷嚷,“給我來一罈子,燒烤也要,各來三十串!”
張三壯笑著往裡面讓:“客人裡面請,天兒冷著呢,咱們這邊燒了炕,只要點滿一百文的吃食,就能去炕上吃,再燙一壺隔壁雲氏的黃酒,保管叫您裡裡外外都舒坦。”
“在炕上吃?”有從南方來的行商瞪大了眼。
聽著真新鮮,也叫人心裡暖和,忍不住就跟著跑堂往屋裡去。
“啊——”客人還沒上炕,苗婉這邊已經發作起來了,疼得滿腦門的汗,“娘啊——好疼!”
耿氏替她擦汗:“娘知道,你省著點力氣。”
苗婉哭得根本停不下來,“爹啊!太疼了嗚嗚嗚……”
在外頭走來走去的喬瑞臣僵了下,不動聲色瞪了他爹一眼。
站在門口的喬盛文:“……”不是,你喊我有啥用呢?你相公連親爹的醋都吃啊。
苗婉疼得都不知道自己喊了什麼,“相公救命啊!嗚嗚疼死我了!”
喬瑞臣深吸了口氣,孫氏生孩子的時候他不在,他也不記得母親生喬蕊的時候喊的這麼慘。
他心裡急得厲害,大冷的天,額角都見了汗。
等苗婉已經開始菩薩佛祖地喊著,一盆盆血水往外端,聽媳婦間或又叫了幾聲救命,喬瑞臣忍不住了。
他甩開袍子就往裡闖,站在灶臺旁打了套拳,以最快的速度落寒氣。
繼續煮熱水的耿嬸傻眼了,“瑞臣你怎麼進來了?你,你這是幹啥呀?快出去!”
“我不怕這個,我進去陪阿婉,她叫我呢。”喬瑞臣輕巧避開耿嬸的推搡,快步進了屋。
耿氏也嚇了一跳,“女人生孩子你進來搗什麼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