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可要用早膳?耿嬸已經起來煮上粥了,從南方來的水稻,煮出米油來特別好喝,還有豆花、豆漿和豆腐腦,鄭嬸炸了油條和麻團,趙嬸包了包子,一口一個大小,您看您想吃什麼?”
耿氏聽阿墩跟講相聲一樣說完,她帶來的兩個嬤嬤和婢女都挓挲著手在一旁無奈,忍不住愣了下,這會子感覺出來兒媳婦是真賺錢了。
她走的時候西寧鎮剛遭了災,兒媳婦雖然賺錢不少,可往火裡頭填進去的更多,還要重建西寧鎮,想也知道手頭不會太鬆快。
這才一年多,耿氏得知苗婉壞了身孕,著急就急在怕她身邊沒人照顧,自己又忙壞了身子,一個鬧不好大人孩子都得出事兒。
耿氏回京後,本來就尋回了原先在喬家幹活的幾個家僕。
喬家在京城也不是真就孤立無援了,當初陳國公府派人盯著他們離京,聖人沒辦法給他們塞銀子,親朋好友連輛馬車都不能給他們,都心裡難受著呢。
因此,喬家被抄家,家奴都被重新送到牙行去賣掉,除了有幾個心裡存了領攀高枝想法的,其他人都叫聖人和喬家的親朋給買回去了。
等喬家一入京,人就都給送回來了,耿氏調理了小半年,將別有心思的重新發買,也重新買回幾個丫頭婆子,好歹是將喬府給張羅起來。
這次喬盛文辭官,他們一家子置辦物什豐足,妥帖收拾好了行囊才往西北來,就是打算在這邊長住的。
因此出行之前,安頓好了不願意離京的老僕看著府邸,只帶了四個嬤嬤和四個婢女並著六個護衛過來。
婢子都是給苗婉和喬蕊準備的,哦,小淘淘也需要一個,得有人教她們小娘子的禮儀規矩。
嬤嬤則是為了照看苗婉和肚子裡的孩子,特地選得照顧過懷孕婦人的,懂藥理的。
誰知到了守備府後,甭管婆子婢子都有點慌。
幾天下來,她們心裡只有一個想法——想幹點活兒也太難了!
想收拾下屋子吧?苗婉留在家裡沒帶去的幾個小娘子一擁而上,連她們的屋子都給打掃乾淨了。
要不是幾個人死攔著,家裡的婆子們估計連床都給她們鋪好了。
幾個人心裡發愁,她們又不是主子,哪兒敢就啥也不幹,等著人伺候啊?
想提前試試給苗婉做點孕婦吃食呢,耿嬸帶著最早被買回來的鄭嬸和趙嬸,廚房裡還有孫老火的一個徒弟,刀墩篦釜一溜擺開——
怎麼做您說話,我們幹活兒,保管做出來的東西又好看又好吃。
至於讓這些人幹活兒?不能夠的。
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大家每個月都要靠自己手中的活計來換工分的,若是被搶了活兒,扣掉工分,她們還怎麼攢積分贖身呀。
連耿嬸都分毫不讓,長壽明年就可以去考童生試了,即便東家肯定願意給她放契,但是積分夠了和不夠是兩回事情。
長壽能科舉已經是耿家祖墳冒青煙,她咋能因為這種事情讓東家開後門,影響自己的威信呢。
苗婉都沒她們會腦補,反正一個個都精神抖擻,守著自己的活計不撒手,就出現了早上這一幕。
耿氏趕路也累,前幾天起的都晚,早膳什麼的都是婢子端進來她和喬盛文一起吃的。
現在惦記著兒媳婦,早起來才發現這麼回事。
她掃了眼都低著頭有點心虛的嬤嬤和婢子,衝阿墩溫聲吩咐,“送些好克化的去給老爺吧,另外家裡有銀耳沒有?阿婉愛喝銀耳羹,而且要煨得爛爛的,提早熬上,她起來就好喝了。”
阿墩是叫喬瑞臣吩咐過來聽喬盛文吩咐的,聞言趕緊點頭,“我這就去,您稍等等,叫小子們掃掃雪您再往外頭去,別滑倒了。”
耿氏笑眯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