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喬瑞臣被人拿刀砍傷了,血流得滿地是,自個兒被嚇醒了。
嚇醒後,苗婉抱著熟睡的淘淘,半宿沒睡著,睜著眼到天明。
不知不覺中,這個似有若無的相公,好像在她心裡也成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用忙碌壓下的擔憂和惦記,在夜裡再也無所遁形。
這是愛嗎?
苗婉不懂,只覺得這滋味兒,比奶奶沒的時候還叫她難受。
早晨吭哧著爬起來,她給自個兒下了一碗雞湯麵,就著從阮氏快餐帶回來的炸雞腿,吃得飽飽的,又回去躺下睡了一覺。
這一覺直到天光大亮才醒,淘淘已經被耿氏伺候著吃過飯,在天井的婆婆車裡跟喬蕊一起耍呢。
“我聽著你早晨起來了?”耿氏聽見動靜進來,“是不是不舒服?我叫你也沒應。”
往常賴床總要吭吭唧唧一會兒才會繼續睡,今天早晨怎麼叫都沒動靜,要不是沒發燒呼吸正常,耿氏都要去請大夫了。
苗婉抱著耿氏在她胸前蹭了蹭,聲音悶悶的,“娘,我想相公了,他快仨月沒回來了。”
耿氏去摸苗婉腦袋的手頓了下,眼中也滿是擔憂,“應該是邊關有什麼戰事吧,沒訊息……沒訊息就是好訊息,別擔心。”
“怎麼能不擔心呢,我夢到他受傷了。”苗婉小聲嘟囔。
耿氏身子一僵,“夢都是反的,瑞臣肯定平安無事。”
苗婉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只悶悶點頭,“我也這麼想的,所以我吃了一大碗麵,又回來想把夢給續上,讓他別折騰這些虛的,趕緊回來!”
耿氏:“……”就,不愧是你。
人家想念夫君都是為伊消得人憔悴,你倒好,越想念越能吃是吧?
當孃的也擔憂兒子,可她是長輩,這時候反而得支撐著不能露出痕跡。
所以耿氏拍了拍苗婉的腦袋,“快起來吧,讓你爹去找兀良哈氏的老爺問問看,能不能去郡城那邊打聽打聽。”
苗婉不想在家乾等著,“那我跟爹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問兀良哈二爺。”
耿氏遲疑了下,沒攔著。
左右有相公在,喬家也不是什麼迂腐人家,沒有兒媳婦不能見外男那一套可講究。
喬盛文和苗婉讓耿叔趕著騾車,一起去瓦市找了巴音一趟。
他們到的時候,巴音還穿著外出的騎馬裝扮,渾身灰撲撲的,像是剛回來的模樣。
“喬先生,小喬娘子,我正要去找你們呢。”巴音隨手錘了下肩,給二人見禮。
喬盛文點點頭,苗婉按著耿氏跟阮家人見禮的模樣福了福身,在巴音的禮讓下坐下來。
“可是子承有訊息了?”喬盛文先開口問。
巴音點頭,“說是西蕃那邊去歲下了大雪,牛羊死傷無數,邊關很是不太平,因此固北軍增強了把守的部署,子承兄弟所在的營隊一直在神女峰附近值守。”
喬盛文蹙眉,“那應該也能傳信回來吧?”
七品致果校尉已不是什麼無名之輩,比千夫長還要體面的多,手底下將士不少,連千夫長想傳家書都不困難,何至於幾個月沒訊息。
巴音看了眼自己的僕從阿貢,阿貢出門把守著帳篷不叫人靠近。
他這才小聲道:“據我所知,即便加強守衛,固北軍在西平郡駐軍三萬,神女峰又為西蕃與大嶽接壤要塞,定是以輪守為主,為得就是儲存兵力,以防起兵。
可與子承兄弟換防的兩個武官一直未曾前往神女峰,按理說這個月就該是其他營隊接手,遊擊將軍的命令也遲遲不下,好些人猜,咱們要跟西蕃打仗了。”
所以巴音也趕緊跑了趟北蒙的驛站,讓人傳訊給乞顏王庭,萬一戰事起來,定得防備著西蕃的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