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
但她們自己鴨絨還不夠用呢,阮衾又道,“我也與他們說了,紡車可以賣,織布機、毛線和羽絨我們都不賣,但可以用方子入股,與他們合開鋪子,將來幹利儘可以貨抵貨。”
只要能織出不鑽絨布匹的織布機在喬家手裡,千金樓就不愁賺錢。
苗婉叮囑阮嘉麟,“表哥有空去趟於家,跟他們籤個契,就說織布機我們只讓他們做了部分零件,全是自己組裝,若是零件洩露,需得賠償萬兩白銀。”
阮嘉麟立馬明白過來,“你這是怕有人上於家威逼利誘?”
畢竟千金樓的東西都是誰做的,外頭人一查就能查到。
苗婉嘿嘿笑,“對呀,所以有了契約,若是財帛依然動人心,這筆銀子不賺白不賺嘛,讓他們去研究好了,缺胳膊少腿兒的,等他們研究出來,說不準淘淘都能打醬油了,得來的銀子咱們跟於家七三分。”
以於家的心性,她不擔心他們把圖紙傳出去,更怕他們死犟著不說,會發生二舅母家那種事情。
她隱約聽二表嫂提起過。
這織布機的圖紙,連同羽絨服制作,還有前面製糖、蒸餾精油還有漚肥的法子,她都給了公爹,已經透過暗線送往京城給錦妃去了。
其他生意都還好說,就是賺錢,這些都是有關民生之事,以喬家如今的權勢護不住,所以賺錢都要遮遮藏藏的。
但凡被發現肯定就會被人要了去,這都是有利千秋萬代,在朝堂上掙功名的事情,至於怎麼個‘要法兒’就有待商榷了,前提是他們還有命跟人商榷。
有好事,那當然要便宜自家人。
說不定錦妃還能借機再晉個位呢,到時候喬家回京,就有大腿抱了。
話又說回眼前,阮衾還道:“兀良哈氏的二爺倒是不急著訂貨拿貨,只是讓我給帶話,說是瑞臣回來,去他那裡一趟,他有要事相商。”
一旁喬盛文點頭,委婉看了苗婉一眼,笑道:“他先暫時不用管,等他回來自會處理,接下來的訂單足夠咱們做到年底了吧?”
最近一段時間,苗婉折騰得家裡雞飛狗跳,字面意思,著實叫人哭笑不得。
小傢伙們蹦躂起來,淘淘也跟著鬧騰,兩家的雞咯咯噠,張家的狗汪汪吠,鬧得喬盛文和阮嘉笙書都讀不下去。
這都快臘月了,兩個讀書人只祈求,是不是能安生一個月?
苗婉衝公爹討巧地笑了笑,“年底之前是不會再折騰什麼新鮮東西啦,只需要讓林大舅他們在咱家起個窯就行。”
阮嘉麟好奇,“起窯做什麼?”
苗婉眨眨眼,“準備年夜飯呀,今年人比去年還多,咱們做點方便又好吃的東西。”
喬瑞臣回來的時候,家裡已經安靜下來了,只是在廚房旁邊多了個奇奇怪怪的窯口。
他是騎馬回來的,身上穿著羽絨服大氅和羽絨褲,臉上帶著羽絨帽和口罩,不像往常那樣被吹得渾身涼透。
想到這是媳婦一針一線(盯著別人)給他做出來的,喬瑞臣就更迫不及待想看到媳婦,想也沒想直接回他們屋裡。
然後就發現,自己被一把鎖冰冷鎖在了外頭。
他這才發現家裡特別安靜,耿叔拴好馬,過來跟他說,“先生跟阮家笙哥兒在隔壁讀書呢,阿婉帶著兩家的孩子和大人都去了聚福食肆,阮家大老爺也過去了,說是要吃鴨子。”
喬瑞臣嘆了口氣,“那您為甚不在門口跟我說呢?”說了他都不會進家門,還栓馬乾啥?
聽見動靜過來的喬盛文聽出他未盡之意,笑罵,“你個臭小子,娶了媳婦忘了爹是吧?我讓耿叔把你留下的,有話跟你說。”
要不是算著今天喬瑞臣可能會回來,喬盛文說不定也去聚福食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