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都沒有工錢和獎金,可是他們的孩子多,算起來拿到手的錢並不少。
喬家買來的所有僕從並沒有當做奴僕用,喬盛文兩口子不管,喬瑞臣就更不用說,只有聽話的份。
家裡大事是喬盛文父子說了算,小事是苗婉說了算,可只要進到喬家宅子裡,基本沒大事兒,苗婉才是決策者。
她根本沒有這些階級觀念,是把人真切當員工使,方方面面都為他們考慮的非常周到。
而阮家則不同。
即便阮家人沒有苛待僕從的,但他們習慣了和身邊伺候的僕從不一樣。
過年之前由阮祈拍板,家裡的僕從都多發了兩個月的工錢,主子們也沒有其他的想法了。
若是擱在平時,這些僕從和僕婦們肯定不會多想,哪家都是這樣的,最多就是多發還是少發點賞錢的事兒。
可是苗婉給所有人都發了金子,看著周圍跟他們一樣都是死契的僕從笑得花兒一樣燦爛,阮家的家僕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在他們還為多了一貫兩貫錢高興的時候,喬家的僕從都已經數著金子過年了,還隨時都能贖身契,這叫人怎麼能沒心裡落差呢。
阮家帶來西北的,總共有七個人,還比不上主子多。
大多是在阮家伺候久了的,雖然心裡發酸,可聞著越來越濃郁的香味兒,肚子咕嚕咕嚕著,也把那點子酸意給咕嚕沒了。
只有一個車伕和他負責照顧阮嘉笙子嗣的婆娘,倆人臉色特別難看,眼神中的酸意和不滿,要不是低著頭,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他們兩口子對視一眼,下定了決心,偷偷出了帳篷。
阿墩因為怕嚇著人,一直都縮在帳篷角落裡,苗婉安排他往碗裡倒酒。
他見倆人不跟其他人一樣往廚房去,也不去搬抬東西,卻繞過帳篷往東排屋那邊走,心裡有些奇怪。
廚房在西排屋那邊,搬搬抬抬也都在堂屋和張家,都走西邊,他們去東邊幹啥?
阿墩想了想,遲疑著放下酒罈子,偷偷跟了出去。
烤鴨一出窯就被趕緊送進了帳篷裡,剩下的麵包卻不著急,在外面放了會兒,摸著沒那麼燙了,才讓人都端進帳篷。
帳篷中間已經空出來了,最裡面是放著撥霞供湯料和菜品的攤車,兩邊是擺著各種食材和酒肉的長桌。
中間只有一圈圈椅和高高低低的小兀子,是真準備吃自助餐。
苗婉這麼安排,還考慮到方便起鬨,讓大家時不時來點才藝表演什麼的,那多熱鬧啊。
沒人開頭都不怕,孩子們的一把火還沒忘,隨時都能燒起來,只要往眉心點個胭脂,再來一杯可樂,都願意著呢。
就在阮祈和孫老火片鴨,幾個徒弟準備配菜,切面包準備漢堡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叫到一半戛然而止。
嚇得孫老火他們都差點切到手,幾個膽小的孩子哇一聲就哭出來了。
作者有話說:
“怎麼了這是?”阮衾娘子大李氏率先抱起孫子哄著,驚魂不定問道。
哭的是阮家孩子,他們從小嬌生慣養,膽兒小。
張家幾個娃兒都沒哭,淘淘也就只打了個哆嗦。
阮祈還沒什麼,雲氏臉色有些不好看,那聲音她耳熟,是阮家的僕婦。
這大年下的,阮家僕從出了事兒,可還沒給祖宗宮上供品呢,太不吉利了,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