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殺豬匠張家各種匠人都有,就差裁縫了,匠人有手藝,那還不正常?
可無論如何,這回估計他們都要跟張家打擂臺了,眼看著那又是元寶又是福氣和吉利的,根本拼不過。
著實是氣人,不行,得再來一個元寶……啊不,是糖餌!
張三壯一直注意著這幾個人呢,見他們吃的沉默,心裡有些忐忑,這怎麼還不開口訂貨呢?
他想了想,衝著建議他們下去村裡賣的客人笑道:“咱家裡人少,這點心做是能做出來,只是著實沒有人手出鎮子賣了,咱家裡現在忙得收豬都顧不上,只怕得客人們自己過來瓦市買點心。”
嗯?那幾個漢子又來勁兒了。
你們人不夠?我們夠啊!
你們出不去?我們出得去啊!
收豬都沒工夫?我們……也不是不能幫你們把豬給收回來啊!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非常有默契的,抹嘴,掏錢,跑人。
因為這新出的麻辣串列埠味香味兒比原先更加濃郁,雖然今天食材準備的不少,但還是未時過半就賣沒了。
張三壯準備收攤兒的時候,好些裹著漂亮皮襖的行商還有僕從們,又回來了。
見幾個人跑了完全摸不著頭腦的張三壯,心裡這才踏實許多。
行商們見張三壯一抬頭就露出憨厚的笑,登州的行商抬手快——
“小夥子你打住啊,可別再給俺來熬一熬那套了,你就說,咱從你這裡能拿多少貨,是個什麼價兒就成了。”
再聽他說熬一熬,他們也要不好了。
殺豬匠家熬的那是銀子,他們熬的那是心肝兒啊!
張三壯嘿嘿笑,“張某也不跟各位貴客說虛的,我老丈人想著自立門戶,少不得得需要些銀錢,所以透過我們家往外賣,我岳父手底下徒弟就有仨,甩開膀子,一天能出幾百斤不成問題。
糖餌分別是五貫、三貫和兩貫錢,這面片的價兒分別是三貫、兩貫和一貫錢,都是按百斤算的。”
都是做買賣的,算賬很快。
那最好的金元寶不是賣給百姓的,至少得宰個有餘糧的地主啥的,能賣八十到一百文一斤,百斤就差不多十貫錢,以此類推,差不多四成以上的利潤。
至於面片則是老百姓們主要買的點心,過年花個十幾二十文,你半斤我一斤稱的不會少,錢多點的買幾斤分開走親戚也有面子。
這還是去鄉下的價兒,若是往西平郡的各縣去,還有郡城,價兒還能更高。
他們覺得這價格還算合適,都點頭應了,當即就有人給了定金。
張三壯回到家裡以後,還有人追著上門定了點心,他統一都跟人說好,過了小年開始出貨。
等回頭去喬家算賬的時候,張三壯看著錢匣子裡泛著白光的銀角子和銀錠子,心裡火熱,就忍不住開始算賬。
總聽苗婉算賬,他算得也比以前快了許多。
有孫老火帶著徒弟們開工,熟手以後,帶著於氏、楊氏和耿嬸一起做,一天六種點心各出兩百斤不成問題,那十五天下來就是近五百兩銀子進賬。
實則成本對兩家來說最貴的也就麵粉和飴糖。
豬油對張家來說很便宜,豬五文錢一斤收來的,十斤豬肉出六斤油,豬板油還能更多點,每天要耗費百斤油上下,兩三天換一次,成本五貫錢。
奶塊和酸奶基本就是羊奶的成本,每天要耗費三十桶羊奶,加上運送的騾車成本也差不多五貫錢。
甜菜糖這次點心做完,苗婉熬出來的那些就用完了,不夠的還要用飴糖來替代,花了多少錢來著?
哦,一百八十文。
最貴的麵粉每天用的多一些,需要到點心總數的一半,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