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不開門呢?
鬼影會自行離去嗎?
紀明夏腦海中閃過門外鬼影的模樣,紀明夏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如果這麼輕鬆就將鬼影擋在門外,它為什麼還持續不斷地停留在蕉葉村,夜夜騷擾這裡的居民?
想到被陰氣籠罩的蕉葉村,想到滄桑的陳阿姨,想到白髮蒼蒼的紀奶奶,甚至還想到了,紀家之中,不論怎麼打掃,也除不乾淨,總是無處不在的塵土與陰霾
紀明夏沉默地思索著,片刻後,他忽然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好像,太安靜了點。
紀奶奶說完後,就停下了,紀明夏滿腦子疑問,顧著思索,便也沒說話。
不知不覺中,紀奶奶盤佛珠的聲音已經停下,四周一片寂靜。
手電筒不明亮的光,照著天花板,除了屋頂之外,紀明夏的周身,被黑暗包圍。
那種被人偷窺的感覺,愈發明顯了。
紀明夏忍不住,朝四周看去。
誰躲在黑暗中?
誰在看他?
紀明夏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人影,他慢慢收回視線。
就當他準備要放棄的時候,忽然,紀明夏彷彿感應到了什麼,猛地朝紀奶奶的方向看去。
一雙怨毒的眼睛,一下子映入紀明夏的眼簾。
紀奶奶坐在紀明夏的身旁,因為倚靠著沙發盤佛珠的緣故,斜側著身軀,背對著紀明夏。
然而此刻,在紀奶奶的後腦勺位置,卻多了一雙眼睛。
仔細一看,那眼睛其實是嵌在一顆半透明的頭顱之中,掛在紀奶奶的肩膀上,貼著紀奶奶的頭部。
它有眼睛,有鼻子,甚至連嘴唇都有,但組合在一起,卻極為怪異,猶如將人臉安裝在了個扁平狀的平面上。
此刻,它一隻眼睛在看著紀明夏,另一隻眼睛,卻歪斜到了上空,眼中的神色,似是痴呆,又似是怨毒。
它的嘴巴,正對著紀奶奶的方向,大口大口地,貪婪地咀嚼著什麼。
四周光線太黑暗了,這頭顱也是虛的,紀明夏無法看清它在咬什麼。
見紀奶奶一動不動地坐著,完全沒了聲息,紀明夏怒從心來,硬是克服了心中的恐懼,想要上前驅趕那頭顱。
就在紀明夏的手即將碰到紀奶奶的時候,突然,紀奶奶扭過頭,看了紀明夏一眼。
她似乎剛從疲憊的噩夢中醒來,一睜開眼睛,就看到紀明夏站在她面前,對她伸出手。
怎麼了?紀奶奶開口問道。
她聲音蒼老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與沙啞,原本就下垂的眼皮,此刻幾乎要蓋住眼珠,即便在昏暗的環境下,她臉上的溝溝壑壑,也格外地清晰明顯。
對比白天時的她,此刻的紀奶奶,看起來彷彿又老了好幾歲。
她更加衰老了。
明夏?紀奶奶見紀明夏對著自己發呆,又叫了一句。
頭顱在這一瞬間消失不見,紀奶奶也清醒過來,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宛如是紀明夏的錯覺。
您剛剛,好像睡著了。紀明夏低聲道。
睡著?我一直醒著。紀奶奶疑惑地道,隨後露出瞭然的神情,蕉葉村的事,是不是嚇到你了?
她說著,向來嚴肅刻板的臉上,難得露出了有些柔和的表情:雖然經常有鬼敲門,但這麼久了,也沒見人出事,只要不開門,就不會有事的。
說著,紀奶奶起身,將電源開啟,整個屋子,瞬間明亮起來。
黑暗被驅散,紀奶奶好端端地站在紀明夏的面前。
她有人的形態,有人的影子,體溫正常,紀明夏可以確認,眼前的紀奶奶,是個活人。
如此一來,更顯得剛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