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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隔壁床上還有褥子呢。”見陸成材淒涼站了會兒,阿鵬實在是困得不行,小聲提醒,“就是沒有被子,不過這天兒熱,您和衣睡的話,該是不會著涼。”
陸成材:“……”在自己家還要如此悽慘,他更想念紅色的軟封了,不然蠟燭和繩子也行啊!
甭管腦海裡如何思緒翻騰,陸成材酒後沒能壯了慫人膽,還是特別從心去了隔壁,他覺得他該是一夜無眠的,可喝多了酒也不由得他不是?躺下沒多大會兒他就睡過去了。
一大早,陸鄭氏見到了阿鵬,提著他耳朵問清楚陸成材在哪兒,從廚房裡舀了一瓢水,氣勢洶洶就去了東院。
林蓉正好出來去瓷窯,見狀嚇了一跳:“阿婆,您這是怎麼了?”
“我,我……去澆花!”陸鄭氏不想這會兒就讓林蓉看見陸成材,乾巴巴道。
林蓉看了眼陸鄭氏手裡的瓢,微微笑開:“那阿婆您慢點,花兒肯定會盼著您的。”
如花似玉的小郎君,澆澆水挺好的。
見林蓉不疾不徐去了瓷窯,陸鄭氏鬆了口氣,繼續氣勢洶洶往陸成材屋裡走。
“啪——”一瓢水半點沒浪費,全潑陸成材臉上了。
陸成材猛地坐起身:“怎麼了!怎麼了!下雨……娘!你幹嘛呀!”
“你還有臉問我!你昨兒個什麼時候回來的?你是不是去月生坊了?你對得起阿蓉嗎?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阿蓉對你那麼好,你簡直是狼心狗肺!”繼那一瓢水後,陸鄭氏一口氣不停,唾沫星子也噴到了陸成材臉上。
陸成材抹了把臉,溼漉漉的難受又無奈:“娘,到底誰才是你親生的?”要是丈母孃他也就是認了,可面前這是他親孃啊!
陸鄭氏更生氣了:“就是因為你是我親生的兒,我才生氣!阿蓉對你多好啊!好到你去月生坊只要稟報過得了同意就能去,就這樣你竟然還偷偷去,是不是家花就是沒有野花香?你怎麼就不知道跟你爹學學。”
陸成材:“……娘你要這樣,那我可得好好跟你說說我……”
“你混賬!娶了妻就是大人了,身為郎君何為擔當你難道不知道?”緊趕慢趕趕過來的陸有福險而險之攔住了陸成材的話,以心痛至極的口氣提醒,“你可知昨天你娘子多傷心,你若是不好好解釋清楚,她可是要回孃家了。”
嗯?陸成材沒心思跟爹孃打岔了,趕緊起身洗漱,匆匆換了身衣裳就趕緊去瓷窯找林蓉。
“娘子……”到瓷窯門口的時候,林蓉正在看著阿城操作鏡子的最後一道工序,用刀片抹平玻璃背面,然後在窯口內透過逐漸降溫慢慢放涼。
聽見陸成材的聲音,林蓉直起身衝他招招手:“相公起來啦?快來,一會兒讓你看個好東西。
”
陸成材:“???”不,不跟他算賬嗎?他心更慌了怎麼辦?
“是鏡子做出來了嗎?娘子最厲害了。”陸成材湊到林蓉身邊,特別小聲誇讚道。
林蓉笑眯眯替他整理了下衣領:“都是相公聰慧,想出這樣的法子,我不過只能動動手,幫相公一點小忙罷了。”
守著人,兩個人之間向來是不缺乏演技的。要是擱在平常,陸成材肯定趁機要逗一下林蓉更溫柔點,多說點好話虛假繁榮一下,可這會兒他只覺得後脖頸兒發涼。
“娘子……我昨夜……”陸成材的直覺告訴他,不能等了,立刻!立刻就要解釋清楚。
但林蓉沒給他機會,笑眯眯替他擦了擦汗:“有什麼一會兒咱們回房說,先看看鏡子好嗎?這可是我為了相公,好辛苦才做成的呢。”
陸成材幹巴巴點頭:“好,好的。”
心裡揣著事兒的陸成材,連能夠看見自己毫不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