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婦心窩子就拔涼,看看他那走路的姿勢,略有些瘸拐不說,彷彿還刻意叉著步子走路,莫不是傷到了家雀???
“大郎,你來,快坐下讓大夫看看……”陸鄭氏紅著眼眶子上前扶陸成材。
陸成材擺擺手咬著牙坐下,那悍婦昨天不但抽他,還往前天挨棍子的地方抽,連後腿根兒都蹭著些。
他走路時,一使勁就疼,只能彆著勁兒挪動,別說君子走動雅靜如清風了,保持端正姿態都難!
傷肯定是沒有大傷的,可他這面子是稀碎,這才是比較重要的!
“不急著看大夫!爹孃,你們這是給兒挑的什麼娘子,她昨晚竟然拿軟封抽兒!抽得兒滿地打滾,從小到大兒都沒捱過這樣的打!這樣的悍婦如何能娶,多過兩年,說不準你們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兒要休了她!”陸成材見林蓉進門,帶著那麼點子撒嬌的勁兒惡狠狠道。
陸有福:“……”
陸鄭氏:“……”
夫婦兩個看見站在門口震驚到差點摔了的兒媳,互相對視一眼,心裡有數了,年輕郎君都要面子,如何肯承認自己不舉,只能將錯推到別人身上去。
雖說是自己的兒,心裡能理解,到底是不認同的。兒媳婦如今看來再好不過了,又是老天爺認定的有福之人,如何能因為兒子幾句話便在新婦進門第一日就休了她。
且不說能不能護住面子,若真這麼做了,那叫林蓉還活不活?若她性子貞烈些,說不準扭頭就能吊死在他們家門口。
於私,他們都挺喜歡這個兒媳婦,自然捨不得叫她受這麼大的委屈,於公,人言可畏,他們要在潁州府過活,還開著客棧,若真相傳出去,他們都不定能在潁州府繼續生活下去。
要知道林秀才雖然是躺了,他那麼多學生還都站著呢。
陸鄭氏儘量溫柔地勸:“諱疾忌醫要不得,新婦柔婉賢惠,還主動要提及給你納妾,怎麼可能會打你呢,不許胡說八道。”
陸成材:納妾??那悍婦?他用昨晚他挨的打發誓,這悍婦要是會給他納妾,他用頭走路!
見爹孃面上都是不信的表情,陸成材拍著桌子站起來,聲音大了幾分:“爹,娘,兒雖不成器,但兒何曾拿這種傷及性命的事情說過謊!”
陸有福和陸鄭氏想了想,沒面子對正值壯年在外頭呼朋喚友的小郎君來說,等同於人道毀滅,想想漢時無顏過江東的霸王……這也算是傷及性命吧?
“好了,不許再胡鬧……”
陸成材見他娘有息事寧人的打算,氣得鼻子都要歪了,指著林蓉委屈道:“不若娘問問這新婦,她昨晚是不是打兒了?兒昨晚叫得那麼慘,你們都沒聽見嗎?”
陸鄭氏去看林蓉,林蓉紅著眼眶走進門,聲音低低的:“相公說的是,我昨晚,昨晚……打他了,求翁婆罰我吧,都是我的錯。”
“爹孃你們看!她都承認了!兒現在還渾身都疼呢!”陸成材立刻便嚷嚷出來。
陸鄭氏還有些不信,倒是陸有福信了。挨娘子打這樣的事情也算是沒面子,兒子這個嚷嚷法兒,說不準真……逼著媳婦兒打他了,好遮掩別的。
“勞煩大夫替大郎仔細看看……那方面,身上的傷,也勞您一併給開藥,到時候還要拜託您,只說大郎摔傷了便是,我定有厚謝!”陸有福認真對著花白鬍子的老大夫拱手道。
大夫揮揮手:“咱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陸翁還不放心我?叫大郎跟我進廂房吧。”
若陸成材知道自家爹孃的想法,說不準真要氣出點什麼毛病來,但他不知道,得意看了林蓉一眼,跟著大夫出去的時候才有功夫想,那方面?哪方面?
沒過多會兒大夫過來了,臉色頗有幾分無奈:“我說陸翁,你這是消遣我不成?大郎除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