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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成材莫名覺得後脖頸有點發涼,他警惕立起身子來:“你也說了,都是好友,若是急事兒也就罷了,將來要常來常往的,也不能丟了體面。”
他總覺得自家娘子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說實話這高帽子他非常清醒的不想帶。
可高帽子和綠帽子有時候也是異曲同工的,這是他不想戴就能不戴的嗎?
林蓉更加柔婉點頭:“相公放心,我定不會為難相公,叫你丟了臉面。”
隨即她不再給陸成材說話的機會,抱著陸鄭氏胳膊跟撒嬌似的道:“我這些想法畢竟都是來自夢裡,雖然我有信心能把客棧做好,到底沒有經驗,少不得您和阿翁在後頭坐鎮。銀錢也得勞阿婆拿著,我若是用銀子,讓人找您拿便是,到時候家中僕從都知道您和阿翁支援,也不會有那陽奉陰違的,您和阿翁可不能撒手不管呀。”
陸鄭氏想了想,林蓉說的也有道理,她是個爽利人,便乾脆點點頭:“那成,你和大郎就放手做,我和你阿翁盯著,必定不敢有不老實的。”
等晚上睡下的時候,陸成材朦朦朧朧快睡著時,突然叫剛想明白的事兒給驚醒了。
不是,這叫客棧非得成為那什麼地標賺大錢,不是新婦要折騰的事兒嗎?頂多是她在後頭出謀劃策,爹孃拿捏大權,怎麼突然就變成她和自個兒放手去做了?
他什麼時候答應跟她一起去做了?
好傢伙,真是好傢伙,他就說呢,下午的時候聽林蓉一頂一頂高帽子扣下來,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叫人聽得是又舒坦心裡又發毛,感情在這兒等著他呢?
陸成材詭異地想起拜堂成親前一晚在燕彩居時說過的話來,不當牛做馬伺候他也就罷了,想要讓他當牛做馬?做夢!
陸成材這會兒倒是不生氣了,他也不算是個小心眼的人,炸毛炸了好幾天挺費神的,他懶慣了,這會兒躺在床上拿胳膊撐著俊臉,反倒是一臉興致盎然鬥志昂揚。
從成親開始……哦不,是從成親前,他就一直沒討著好,每回都在這小娘子手裡吃癟,氣完憋屈完,他現在突然就開始好奇,難不成那神奇的仙界不只是教人怎麼開客棧,還教人怎麼對付相公?
他挑了挑濃黑的劍眉,桃花眸子裡滿是不服氣,當年聽多了說書人耍弄,他夢想著去做江湖兒女,最後終結於孃親手裡的燒火棍,如今……江湖兒女做不成,隔著個神奇的夢,跟被仙人指點過的娘子鬥法,也不比做江湖兒女差啊。
他還就不信了,陸家將來都是他的,只要他保持冷靜不被林蓉氣著,憑他能叫所有狐朋狗友都聽他的聰明,還能鬥不過那小娘皮!
半是被林蓉算計了的不服氣,半是滿腦子幻想著怎麼叫娘子吃癟,最好主動求著他搬回去小意溫柔伺候的興奮,直到夜上中天,陸成材才勉強睡了過去。
翌日一睜眼,陸成材嚇了一跳。
他面前坐著個仔細收拾過身穿粉色襦裙滿臉嬌羞,杏眸水潤的小娘子,許是外頭已經天光大亮,屋內窗明几淨,更照得那張明眸善睞的小臉兒好看不少。
這漂亮小娘子輕啟櫻唇,聲音柔和得彷彿是喝了二斤蜜水:“相公醒啦?已經給您準備好了漱口水,朝食也做得了。聽阿婆說你最喜歡吃韭菜鍋盒,我還做了酒釀圓子,拌了個豕耳,還有新採摘的香椿煎了雞蛋,我先伺候你洗漱穿衣,再伺候你用朝食如何?”
陸成材眨了眨眼,然後又閉上了,這比他昨晚幻想的那個娘子還要溫柔,不用說,肯定是在做夢了。
林蓉看著陸成材濃黑的長睫毛一動不動覆蓋在那張白皙深邃俊臉上,薄唇還帶著清淺笑意,帶著說不出的安詳,忍不住唇角抽了抽。
想要驢子跑,就得先給驢子吃草,這難不成還是頭賤驢,接受不了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