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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徵:“一點私事。”
“那你找錯時間了,要等他不瘋的時候去。”
陸徵問:“什麼時候?”
“下午,他每天下午會出來撿廢品送到街上賣,這個時候腦子都是比較正常的。”說話間,他指了門口堆放的紙箱和瓶子,“我家的這些都是留給他的。”
陸徵點了支菸:“我看旁人看了他都退避三舍,你還挺照顧他?”
“說不上照顧,一個村的,看他可憐罷了,女兒死了,老婆也死了,瘋瘋癲癲的,就每天靠撿破爛過生活。”
陸徵:“他每天下午都出門嗎?”
“是的,風雨無阻。他撿了我們這邊的,還會去街上的垃圾桶裡撿點湊湊。”
話題到了這裡也就止住了。
陸徵看了看手錶,時間還早,他摘了車鑰匙給雲渺:“時間還早,無聊的話,開車去轉轉?”
雲渺回:“不無聊。”
陸徵笑。
冰棒都已經化盡了,陸徵將袖子放下來,在雲渺的頭頂揉過一瞬:“走吧,去車裡等,吹會兒冷氣,這太熱了。”
下午一點多,王東強終於出門了,他手裡推著個老舊的三輪車,還是早上那副邋遢的模樣。
雲渺看他把車騎遠了,看了眼邊上的陸徵問:“不跟過去嗎?”
“不跟,去他家看看。”
“怎麼進去?”王東強出門前可是鎖了門的。
陸徵語氣淡淡:“翻牆。”
“……”
王東強家的院子很矮,陸徵一蹬一跳就上去了。
這種磚牆沒有可以放腳的地方,雲渺試了半天都沒成功。
陸徵挑了下眉:“渺渺,退幾步,跑過來,往上跳,我在上面接你。”
雲渺照著他的話往後退過幾步,使勁一跳,陸徵一下抱住了她。
小姑娘很輕,陸徵根本沒費什麼力氣。
他攬住她,往下輕輕一躍,穩穩落在了院子裡。
這個院子挺大,有一大塊菜地,但裡面只稀稀疏疏地長著幾棵開著黃花的青菜,已經老的不能吃了。
顯然它的主人疏於打理。
往裡走是個三開間磚瓦房,年代久遠,用的那種幾乎絕跡的灰色牆磚,對開的木門虛掩著,輕輕一推,“吱呀”一聲——
裡面黑洞洞的,只有頭頂的天窗透進來點光亮,照在斑駁老舊的石灰牆上。屋內的傢俱非常簡單,一張方桌,圍著四條發黑的板凳。
一股隱隱約約的腐臭從黑暗裡溢位來……
屋子的中堂位置擺放著一個長桌,陸徵徑直走在那裡頓住了步子。
這裡放著一個香爐,邊上放著兩張發黃的照片,這兩個小姑娘應該就是王紅和王翠。
香爐邊上放了個盤子,臭味的來源正是那裡,那似乎是一塊風好的肉皮,綠色的蒼蠅在那裡飛舞來去。
陸徵揮手將那些飛舞的蒼蠅趕走,一張清晰的豹子頭印入眼簾……
李大寶的話從腦海裡一晃而過——“他的手臂上有一道豹子頭紋身,很好認。”
*
王東強被帶回了警局。
他的神志基本恢復了正常,可以和人進行問答。
王東強對於殺害陳紅生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他本來並不想這麼便宜就讓陳紅生死了。
那天晚上,王東強以李大寶的名義將陳紅生約到了關王廟水庫的船裡,誰知還沒等他到,陳鵬已經將他重傷了,那時候他還沒死,後腦勺的血淌的到處都是。
陳紅生看到他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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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雲渺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