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他重新跑了回去,抱住了女兒,將她抱回了車上,回了家。
那一天之後,殷流蘇再也不哭了。
她和父親之間的關係,徹底崩裂。
在同齡人都在努力學習、提升自己的的年紀裡,殷流蘇卻拼盡了全身力氣,只為了讓自己健康地活下去。
後來,她終於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可以獨立行走了。
但她仍舊是殷家最不能提及的一樁醜事,是那位體面的總裁父親一生的恥辱,也是他痛失愛妻之後最憎恨的人。
殷流蘇被父親藏了起來,瞞得死死的,不見天日。
外界只當英俊漂亮又聰明的殷瑾瑜是他的獨子,卻不知道殷家還有這麼個宛如怪物般殘喘的小女兒。
十六歲那年,殷流蘇攢夠了錢,離家出走。
一走多年,自食其力,再也沒有回去過。
而殷家也沒有找過她,興許只當她已經死了。
……
晚上九點,殷流蘇消化了情緒,肚子也餓得咕咕叫,出門覓食。
卻見謝聞聲雙手揣兜,靠著牆打瞌睡,英俊的小平頭如啄木鳥一般撞著牆。
殷流蘇經過他身邊,他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皂粉香,醒了過來,一把拉住她的手:“我在等你。”
“等我做什麼?”
“你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謝聞聲撓撓頭:“我怕你見了前男友…想不開。”
“區區一個前男友就讓我想不開,那我是有多想不開。”
“所、所以真的是前男友!”
殷流蘇沒有回應,按下電梯按鈕,雲淡風輕道:“我餓了,去吃點東西。”
在電梯門闔上的剎那,謝聞聲閃身鑽了進來:“我也沒吃晚飯。”
“小妹呢?”
“她在房間裡,吃了泡麵,現在睡得跟豬一樣。”
“你怎麼讓她吃泡麵?”
“她自己哭著喊著,說泡麵是全天下最好吃的美味。”
“……”
殷流蘇就近去了賓館附近一家大排檔,隨便點了幾個小炒菜。
晚風瑟瑟地吹著,謝聞聲沒什麼食慾,幾次欲言又止,看她的眼神也帶著幾分哀怨。
殷流蘇被他眼神搞得心煩,擱下筷子:“你想說什麼,直說。”
“真是你前男友?”
“不是,行了吧。”
謝聞聲臉色卻更加凝重:“那就是老公了。”
殷流蘇抬腿就要踹他,被他躲了過去。
“明明說自己沒談過戀愛。”謝聞聲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似的:“騙我。”
殷流蘇終於解釋道:“不是前任,是血脈相連的家人。”
男人聽她這樣說,反應了幾秒,頓時鬆了一口氣,拿起筷子嘩啦嘩啦地扒飯:“早說啊…”
害他焦慮一場,晚飯都吃不香。
“從來沒聽你提起過家人父母。”
“我爸很討厭我。”殷流蘇搖了搖頭:“不提也罷。”
記謝聞聲沉吟道:“難怪你一個人住,也不和家人來往,還以為你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殷流蘇想到母親的死,悶聲道:“如果我真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倒好了。”
謝聞聲又問道:“剛剛那小子…是你侄兒還是外甥啊?”
“是我哥。”
“噗。”
謝聞聲跟個噴霧似的,噴了滿桌的水,搞得殷流蘇放下了筷子,滿臉嫌棄:“噁心不!嘴上沒個把門的啊!”
謝聞聲劇烈地咳嗽著,臉頰脹紅,眼神詭異地望向她:“你說他是你的什麼?”
“我哥。”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