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一無所有。
好狼狽。
他放下吉他,蹲了下來,無助地抱住了膝蓋。
殷流蘇去披薩店裡借了一把黑傘過來,撐開傘給謝聞聲遮雨:“乖了,跟姐姐回家。”
這一聲“跟姐姐回家”,溫柔如雨,頓時讓謝聞聲內心的孤城決堤。
他站起身,緊緊地抱住了殷流蘇:“我一定會出人頭地!你相信我。”
“我信啊,我信。”
他抱她更用力了。
秋雨漸漸下大了,落在傘布上發出沙沙的細響。
殷流蘇感受著少年熾熱的擁抱,如此溫暖,卻又如此充實,再不似她這一路走來無邊無際的孤獨。
他幾乎要填滿了她。
殷流蘇緩緩伸手,試著回抱著他,但猶豫了幾秒,還是放下了手。
這短暫的溫暖…不應留戀。
她一路逆向而行,註定永遠孤獨。
二更
晚上,殷流蘇給洗過澡的謝聞聲擦拭了頭髮。
謝聞聲很享受這種感覺,任由她用白毛巾揉搓他的小刺頭,回頭道:“感覺你真有點像我姐姐了。”
“呵。”殷流蘇撇撇嘴:“我覺得你只是享受被人照顧的感覺。”
“我也可以照顧你啊!”
謝聞聲抬起頭,正要做出保證,卻又被殷流蘇無情地按了下去:“不需要。”
謝聞聲想起了夢裡那些念頭指望,他是…想都不敢想。
不知不覺,耳根又紅了。
“對了,你們披薩店還缺人送外賣嗎?”
“怎麼問這個?”
“明天我想和你一起送外賣。”
“不當駐唱歌手了?”
謝聞聲看著靠牆靜靜躺著的舊吉他,默了片刻,道:“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
殷流蘇用毛巾拍了拍他的腦袋:“外賣屈著你啦!臭小子。”
謝聞聲揉揉頭:“我不是那個意思!”
就在這時,房門被叩響了。
殷流蘇開啟門,看到劉穗花笑吟吟地站在她面前:“嗨!你家小哥明晚有空嗎?”
謝聞聲敏感地伸頭望向她:“做什麼?”
“大話西遊第二部 上了,約你去看咯。”
“我不去,我要打工。”
“知道你要工作,特意買的晚上的場次,不耽誤。”
殷流蘇考慮到他心情不好,便說道:”明晚我要加班,回來得晚,你跟她去吧,順便散散心,放鬆一下。”
劉穗花掏出了一張髮廊優惠卡,揣進殷流蘇的衣兜裡:“還是我流蘇姐會來事兒,以後來店裡洗頭一律打五折啊
。”
說罷,她曖昧地捏了捏謝聞聲健碩的手臂肌肉塊兒:“明晚,不見不散。”
劉穗花走後,謝聞聲坐回沙發上,憋悶地說:“你為什麼總要我和她看電影。”
“我是好意,讓你去散散心啊。”殷流蘇情緒也有些低落,睨他一眼:“再說,你不想去自己不會拒絕嗎,誰是
還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了?”
“她不是都給你優惠卡了嗎。”
“豁,敢情你還是為了我出賣美色呢,我成什麼了,拉皮條的啊。”
他說一句,殷流蘇能懟十句回來。
謝聞聲吵不過她,氣得臉都脹紅了,躺倒沙發上,用被單矇住了頭:“好男不和女鬥!”
殷流蘇聽他這樣說,越發來了脾氣,奪過了他身上的被單,一把扔在了地上:“什麼叫好男不和女鬥,人家劉穗
花年輕漂亮又有錢,你自己也想去吧,還賴我了。”
“你…你更年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