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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驗收黑板報的學生會主席靳白澤走了過來,見他們一個個玩笑看熱鬧,只有殷殷踮著腳、艱難地在黑板上寫
著屈原的《離騷》…
他沉默地接過了她手裡的粉筆,三下五除二,在黑板上落下了一個個遒勁有力的小楷字。
殷殷回過頭,抬眸便是少年鋒利的下頜輪廓。
乾淨的白襯衣、夏天的風,正午的陽光…還有少年乾淨澄澈的淺褐色瞳眸。
靳白澤是整個南市一中最遙遠的高嶺之花、學生會主席、能夠在國旗下發表演講的學生代表。
英俊、高智商、良好的家世與教養
一層一層的光環籠罩著他,他是殷殷這種平凡普通的女孩做夢都不敢肖想的男神。
偏生這般遙遠的一個人,此刻就站在她身邊,耐心地替她完成了剩下的黑板報工作。
咔噠咔噠的粉筆摩擦聲,如此有力的迴響,正如她暗地跳動的心臟。
宣傳部眾人見作為學生會主席的靳白澤如此行動,自然不好意思再作壁上觀,紛紛上前拿起粉筆完成黑板報。
寫完《離騷》的最後一個字,靳白澤很不客氣地扔掉了粉筆,對殷殷道:“學生會沒幾個好鳥,不要太老實了,
以後他們再欺負你,儘管來告訴我。”
說完,他乾淨利落地移開視線,警告一般望了望諸人,轉身離開。
那天之後,殷殷卻發現靳白澤無處不在。
優秀學生榮譽牆上有他,週一國旗下的演講有他,高三學習經驗分享會有他,甚至超市買水都能碰見他……
殷殷還想著,這是多麼奇妙的緣分呀。
不過她把這件事告訴了她哥,她哥卻一針見血地戳穿了殷殷的心思——
“屁個緣分,那是因為你以前從沒注意過這人,現在他天天在你腦子裡飄,人群裡當然一眼就能看見。”
殷殷一開始不以為然,後來她發現自己真的有了一種特異功能,能在人群中一眼鎖定靳白澤的身影,這才確定心
意。
謝聞聲是很傳統的思想,因為殷殷什麼雞毛蒜皮的事都要給他講,包括一些少女的心思,兄妹之間幾乎沒有秘密
。
他表面上裝成開明哥哥、渾不在意,但實際上心裡卻很擔憂。
因為開家長會的時候,他聽班主任說了太多因為早戀、成績下滑的反面教材。
不過後來打聽了靳白澤的成績和條件之後,謝聞聲反而放心了。
就靳白澤這種條件男生,憑殷殷這智商和蠢呆樣,追得上才怪。
果不其然,殷殷第一次的主動試探、就遭遇了滑鐵盧。
殷殷打聽到他喜歡喝咖啡,便去市中心排隊買了生椰拿鐵,託人放在了他桌邊。
還特意在咖啡盒子裡放了一張粉色的小便箋紙,上面畫了一隻q版屈原像,寫了“謝謝你”三個字。
後來她一直躲在窗外觀望,看到靳白澤進了教室,拎起生椰拿鐵的盒子看了眼,似並未當回事,隨手送給了身後
哥們:“我不喜歡喝甜的。”
那哥們知道每天都有女孩給他送東西,早就習以為常了,笑眯眯地接過來,插上吸管喝了一大口。
殷殷的心都碎了。
這就是她無疾而終的初戀,為此還被謝聞聲嘲笑了好些年——
“那種條件的男生都敢追,怎麼說呢,小妹勇氣可嘉。”
他給她豎了個大拇指,殷殷還他一箇中指,又被他“痛扁”了一頓。
好在寂寥的青春裡還有這麼個討厭鬼哥哥陪著殷殷,陪她度過了並不是特別開心的花季雨季。
多年後,殷殷回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