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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似知道自己這幅皮囊具備迷惑性,旁人總將他當做是初出茅廬的少年人,他有張繼承自母親的好麵皮。自從練功出了點岔子,高似便維持著這幅雌雄莫辨的少年模樣,沒人會把他看做是具備威脅的男人。
梅玉自然也不把他當做男人。從她熟視無睹的目光裡,高似就能感到她的輕視。
“我現在可不能對你做什麼,你瞧我這副樣子。”高似露出手腕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又保持了微微低伏的姿態,仰頭睜大眼睛,瞳孔裡溢位脆弱:“好姐姐,幫幫我。”
梅玉不會和銀子過不去,小邪修用腰間一塊價值連城的玉佩證明了自己的財力,她幾乎是把他當做某種家畜來對待,梅玉剝去他衣衫的手如同絞下羊毛的剪子,很快便把他剝成一絲不掛的羔羊。
少年的手掌忽然軟軟地貼著梅玉的手臂,“我沒力氣,站不起來,你替我翻身好麼。”
雙瞳灼灼望來。
梅玉也在看他。
一身絲綢牛乳般的細白皮肉,身軀清瘦,四肢修長緊實,梅玉的手掌觸碰過的地方,便如墜入水面的一滴紅,在他的身體上擴散。窄瘦腰身,雙腿纖長,還沒有顯露出絲毫壯碩與氣概,額前銀髮垂落,披散在隆起的脊骨上。
梅玉沒什麼念頭,只覺得他比自己還纖細。
見到這樣的少年是怎麼也無法產生邪念的。
“我幫你,你給我報酬,這很公平。”她褪去高似的衣衫,猶豫片刻,又解開他的褲子,露出他整個身體來。
高似可沒什麼羞怯,直勾勾地瞧來,身子半靠在床榻上,像條沒骨頭的長蛇。不僅不躲閃,還若有如無將自己的肌膚貼上她的手掌,若是他手腳能動,只怕得抓著梅玉的手捂在心口上。
“沒用的,我又不能放了你。”梅玉瞧得出來,高似這傢伙明目張膽地在引誘她。
未免有些矯揉造作,這位張嘴閉嘴老子的大爺,哪能閉上嘴做啞巴美人。被梅玉瞧出來,高似也沒什麼惱怒,面上揚起越發燦爛的笑容,“我又不害你,只是這地方……旁人都冷酷無情,也只能指望你對我溫柔些。我可是很害怕。”
他用小腿蹭蹭梅玉。
梅玉不喜歡,他的肌膚似乎比自己還要光滑細嫩,沒有男子氣概。便道:“你若能再壯實些,有點稜角,我興許還能瞧得上你。”
說到高似痛處,他面容一僵。
他最恨別人說他沒男子氣概。
眯起眼,他把自己當做餌料,可梅玉不上鉤。
“我也不願是這幅模樣,誰讓我爹不疼娘不愛,也只能靠自己修煉,練成這麼個鬼樣子……若是姐姐不介意,倒是能讓我做一回真正的男人。”他刻意露出脆弱的脖子,聲音哀求。
梅玉拿了件衣裳,這還是從張延的包袱裡挑出來的舊衣衫,套在高似身上頗有些滑稽。張延畢竟是個高九尺,鐵塔似的身量,而高似,只比自己高一些,竹竿似的身段。
梅玉看著他,面色古怪。
高似也曉得,還得強顏歡笑:“不礙事,這是姐姐買來的新衣裳麼?”
梅玉答:“是我夫君的舊衣。”
“你給我穿破爛?!”高似剛罵一句,便戛然而止,變臉似的:“罷了,都是姐姐的好意,你給我什麼我便穿什麼。怎的不見你那夫君?”
高似一想,怕是早死了,若被合歡宗的人瞧上,他們才不管什麼理義禮法,看上的只管搶來,若梅玉有夫君,只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柳獻容是不會留個礙眼玩意的。
柳獻容那傢伙比自己還要心狠手辣,慣會演戲。
不過這話,就沒必要告訴梅玉了。
“都怪我,提起這樣的傷心事,他若不要你了,以姐姐這樣的姿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