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聲呢喃道:“原來人間那些傳聞不是騙人的。”
謝必安將禁閉的大門推開,對著她催促道:“快點進去,判官大人正在裡面等著你。”
趙時寧腦海裡立刻就浮現了門上貼著的著凶神惡煞的判官模樣。
她將被鐵鏈捆著的雙手伸出,“那能不能先把我手上鍊子解開,拖著這麼長的鏈子真的不方便,我都到這了又不會逃跑。”
“不行,尊上特意叮囑將你捆住,你跟我們講也沒有用,還是跟尊上講去吧。”黑無常想也不想拒絕。
“尊上?什麼尊上?齊不眠嗎?”
趙時寧還未仔細詢問,就被黑無常一把從身後將她推進了宮殿。
她腳沒注意踩到了地上的鐵鏈,又摔在了冰冷堅硬的地面。
“這麼笨手笨腳,還敢殺人?”
齊不眠低冷的聲音幽幽響起,語調詭異拖著些倦意,刺得她脊骨一痛。
趙時寧驟然抬頭,“齊不眠,你怎麼在這?”
齊不眠姿態懶倦隨意地坐在主位,蒼白的面容帶著詭豔的笑容,但暗綠色的眸中卻不見半分笑意,像是沾了血的唇彎起,“我是這兒的主人,為何不能在這?”
趙時寧這才注意到跪在一旁瑟瑟發抖的紅面判官,罵道:“真的陰魂不散。”
他被她這樣罵難得未見半分惱怒,反倒如玉的手拿起桌案上的醒木重重一拍。
“堂下何人?還不快報上名來。”
趙時寧這才注意到他膝蓋上還趴著一隻懶洋洋的白貓,與他身後堆疊成牆煞氣逼人的骷髏頭格格不入。
白貓似是被醒木驚醒,歪頭歪腦地站起來,這貓通體沒有一根雜色,漂亮得出奇。
它兩個毛茸茸的爪子按在桌案上,暗綠色的眼瞳好奇地盯著她看。
趙時寧意味不明地道了一句,“喲,魔尊大人怎麼不養老虎了,改養貓了?”
遲早有一天,她把這小白貓也給拐跑了。
齊不眠輕輕撫了撫小貓的頭頂,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聲線愈發寒涼詭譎,“那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不養也罷。”
他手指落在小貓的頭頂,輕飄飄地嘆了聲氣,“既然犯人不願報上姓名,這案子也不用審了,那便即刻打入寒冰地獄罷。”
判官立刻磕了個頭,“屬下這就去辦
() 。”
趙時寧連忙起身退了好幾步,離那判官遠一些,對著齊不眠罵道:“齊不眠你有毛病吧,連你姑奶奶名字都不知道,姑奶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趙時寧!”
判官惱怒地瞪了她一眼,又戰戰兢兢地偷偷打量著齊不眠的神情,對齊不眠完全沒有動怒感到不可思議,於是乖乖跪回了原地。
小白貓不過三四個月大,奶呼呼的樣子,對著一切新奇事物正是好奇的階段,毛茸茸的小腦袋擱在桌案上,暗綠色的眼瞳黏在她身上不鬆開。
趙時寧眼珠子同樣沒從小奶貓身上挪開。
好香好軟好粉的耳朵鼻子爪子。
好想摸。
齊不眠暗色的寬大袖袍將小貓一遮,阻擋了一人一貓的眉來眼去,聲音陰冷瘮人,“再敢看就將眼珠子挖了。”
這話也不知對貓講的,還是對趙時寧講的。
趙時寧預設是對她講的,對他毫不避諱翻了個白眼,“真是小氣。”
判官跪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口,暗忖兩人聊了半天就是不聊案子,你一句我一句的樣子不像是審犯人,倒像是小情人間的打情罵俏。
齊不眠又將驚堂木落下,打斷了判官的胡思亂想。
“放肆,趙時寧,你將五十一個鬼魂燒得魂飛魄散,該當何罪?”
趙時寧視線落在手上纏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