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薄薄一層冰面下隱約可見有游魚飛快從冰面下掠過。
小溪兩岸的草木早已枯敗,只有環繞在這寺廟間的竹林尚且保留一些綠意。
方才那小孩說的一點也沒錯,這澄明寺就是破破爛爛的一個小寺廟,不氣派,不體面,就連廟前斑駁的牆體都訴說著破敗的痕跡,任誰也想不到這是佛子的落腳之處。
澄明寺也根本沒有守門的僧人,四周十分安靜,連見鳥獸的聲音都聽不見,只餘下山中陣陣風聲卷著雪聲。
趙時寧站在門前看著門上隨風搖晃的燈籠,好像她的到來會破壞這份寧靜祥和的安定。
她也不知該如何作想,這些日子見慣了奢華莊嚴的宮殿,如今走到這村野間破敗古樸的寺廟,竟然心生平靜之感。
趙時寧抬手不過輕輕一推,“吱呀”一聲門就開啟了。
這裡到處都是破破敗敗但卻收拾妥當整齊,破敗但不見凌亂,她站在門口不過幾步地就是佛堂。
這座澄明寺真的是小的可憐。
趙時寧沿著青石板路往佛堂裡走,不過佛堂裡也是空空蕩蕩,沒有見到季雪燃在那。
她對著供奉的金佛行了個禮,行完禮後又覺得不夠,跪在蒲團上又磕了幾個頭,甚至還上了三根香。
“佛祖保佑,讓我早日飛昇成仙。”
趙時寧繞著佛堂轉了一圈也沒找到季雪燃,旁邊幾個房間裡有人說話但都不是季雪燃的聲音。
她又往寺廟的後院走去,柴房後面就是一大塊菜地,不過這個時節也沒有什麼菜可以生長。
趙時寧視線緩緩落到了坐在臺階上的僧人。
漫天飄著急促的雪。
季雪燃膝上放著一隻灰色的野兔子,那兔子大概是受了傷。
他低著頭正仔細地為那兔子包紮傷口,月白的僧袍上沾染了那兔子身上的泥濘,他好似無知無覺,只是溫柔地摸了摸兔子的腦袋,手腕上還扣著紫檀木的佛珠。
趙時寧還從未見過這樣的男人,一時間有些看得呆愣住了,等季雪燃注意到她時,她已經完全躲避不及。
“我不是故意偷看你的!”
趙時寧想也不想為自己辯解道,說完又意識到這話又更顯得她欲蓋彌彰,有些窘迫地站在原地沒有向前。
她還不忘為自己找補幾句,“我真不是什麼小賊,我是來拜佛求姻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