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秉清進來瞧了瞧床上的藥漬,用眼神對我表示了一下仰慕,看著宮女們換完了被褥,抖著肩膀出去了。
我覺得,照他這樣抖法,不等老了兩隻膀子便要掉下來了。
我很為他擔憂,一路尾隨著他到了殿門口,身後冒出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這麼晚了還不睡嗎?」
田秉清當著我的面轉身壞笑著砰的一聲將殿門關了個嚴實,我背靠著殿門,客氣道:「陛下您先休息!您先!陛下整日操勞,我大約今日午睡過頭了,這會還不困……一點也不困……」
古人云: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誠不欺我!
鳳朝聞鳳目冷冷掃了過來,作勢要起身來抓我,我頭皮發麻,小跑著捧了茶壺倒了盞茶殷勤的遞了過去:「陛下渴了吧?喝口茶喝口茶!」
他接過茶盞,隨手放在床著雕花填漆小几上,一把撈過我好一頓揉搓……
第二天,等我半死不活從龍床上爬起來,暗暗我發誓,以後我再也不敢對皇帝陛下心懷怨恨,實施報復了。
他是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人物。
對於皇帝陛下各種不得人心的舉措,我這般的老百姓除了默默咬牙忍受,難道還有別的出路麼?
作者有話要說:比昨天晚上早一個小時吧?
明天應該能更早點吧!
33大忽悠跟小忽悠
鳳朝聞最近新添了一個毛病,每日裡下朝之後,總喜歡盯著我猛瞧,目光沉痛而惋惜,還時不時叫太醫過來把脈。
我被他這眼神瞧的發麻,又不敢違了皇命,除了往自己肚子裡灌藥,別無他法。
這日趁著他早朝,我帶著娥黃往太醫院去了一趟。在太醫院院判石清的醫案前站了有一個時辰,想要看看自己每日服用的藥方與診出來的脈案,被院判大人一頓搖頭晃腦的解說,捧著腦袋敗下陣來。
我除了得出自己大概是病的不輕的結論之外,別的什麼也沒聽明白。他那些專業名詞術語讓我這個對醫藥學一無所知的人深深的感覺到自己的淺薄無知。
沮喪的回到重華殿,鑽進龍床深處不願再下來。鳳朝聞下朝之後,娥黃在殿內形象生動的描述了一番我情緒的抑鬱低落。
我得到了鳳朝聞一個深深的擁抱。
他從龍床深處將我撈出來摟在懷裡,嚴肅的看了許久,終於確信了我的情緒不佳,將我摟在懷裡搖晃了幾下,我被他搖的頭腦發暈,扯著他的耳朵連連喊停,他緊繃著臉,鳳眼一瞪:「你敢扯朕的耳朵?!」
我幽幽一嘆:「陛下,石大人說我將不久與人世,趁著還在人世,將從前想做又不敢做的事都通通做一遍,死了也好瞑目!」
他的鳳眸眯成了一條線,直接忽略了我扯耳朵這一惡劣事件,咬牙問道:「石清說的?」
我連連點頭。
石大人,對不住您老了!
「我雖然不太懂石大人說了些什麼,可是每日灌那麼多藥下去,也不見有什麼效果,石大人說我除了腦子壞了,身體也壞得厲害……」
他哭笑不得的瞧著我,半晌才嘆了一口氣:「你的確是腦子壞了,也怪我那一下子……」
我覺得他這次自責的頗為誠懇,機會難得,連忙請求:「其實陛下,我腦子雖然不太好使,可是整日無所事事的呆在重華殿,恐怕會悶出毛病來的。聽說石大人醫術高明,不如讓我去跟石大人學醫吧?」
他鳳眸在我身上懷疑的掃了掃,我立時傷心欲絕的往他懷中撲去,將整個腦袋都埋進他的懷裡,語聲若泣:「陛下,我不過是想學學醫,安安自己的心,你都不肯答應嗎?」
第二日裡,我就帶著娥黃高高興興去了太醫院。
石大人看到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