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沒什麼……」
輕風過耳,再不縈懷。
等我在營中混的風聲水起,與蘇仁在小校場上打了幾乎有兩個月架,在飯桌上能夠連著搶到五六塊肉片以後,大齊終於按捺不住,開始向著綏城北門與西門進攻了。
我所在的營地恰在西城門,那一日秋高氣爽,黃將軍帶領我們一干官兵上城門觀戰,只見大齊軍陣甲鮮明,旌旗招展,當中帥旗之上繡著個斗大的武字,黃將軍面色頓時凝重。
「這位武將軍,是大齊太子帳下一大將才,聽說攻打那些小國,戰無不克攻無不勝,是不可小瞧的勁敵。」
那時候,戰爭還未拉開帷幕,我們都對這場戰爭抱著樂觀的態度,不曾預料到半個月以後,黃將軍就命喪黃河谷,他所統率的帳下兵卒,那些可愛的,與我有著手足之情的兄弟們與我,都被鳳朝聞俘虜了。
誰家男兒傾城色
23
黃河谷那一役,我當年與趙勇蘇仁他們身處絕境之時,總有諸多不解,可是如今再行回想,耿直忠心的黃介將軍不過是作了政治的犧牲品,馬革裹屍了。
戰爭甫起,晏毓便持聖旨自京中而來主持大局,將分守綏城四門的將領們匯聚一帳,且對黃將軍表現出了足夠的讚賞與重視。
黃將軍本來便是個熱血有擔當的漢子,立時恨不得為國拋頭顱灑熱血。
我後來在鳳朝聞的帥帳裡每逢遇到他誇讚屬下忠勇,總有幾分同情那人,只覺他不懷好意,潛臺詞就是:忠勇的臣子,去死吧!
這世上,大抵還是奸滑小人長命一點。
譬如我。
晏帥每每帳前點將,他次次不落主動請戰,連我這種從不曾執刀殺過人的也隨著他撥馬出營,與大齊軍浴血奮戰,沒過半個月,便因奮勇殺敵而全營都獲得了嘉獎。
黃將軍從五品升到了四品,我則撈了個掛名的廣武將軍。
我疑心這是小黃的私心作祟,只是連趙勇蘇仁也一副與有同焉的樣子,又自省自己是否在戰場之上過於英勇了些?
被俘前的那一日清晨,大齊軍便在城下挑戰,各種辱罵紛紛入耳,連我聽了都覺得大齊軍罵人的水平極豐富的呈現了齊地博大精深的語言文化,委實教人佩服。
蘇仁站在城門樓,幾次撥劍欲下,都被我攔了下來。他氣咻咻瞪著我:「安小郎,你還是安安生生立在這城樓之上做你的廣武將軍,他們這般辱罵黃將軍,我豈能嚥下這口氣?」
我摸摸胸口,笑得淡定:「飯都咽的下去,氣為何咽不下去?咽著咽著就習慣了嘛!」
一個人,若想法設法要這在亂世之中存活,其實也非難事。
蘇仁被我噎在那,不等回嘴,就接到帥令,著黃介帶領營中將士迎敵。
出城之時,我得遇晏平。
他一臉肅穆,活像死了老子一樣。我瞧瞧高坐在城門樓上的元帥晏毓,深表不解。還未想明白,他已上前來拉住了我的馬韁。
我從馬上俯首瞧下去,只覺他氣色萎靡,莫不是最近晏元帥挑燈訓子,又或者替他找了幾個貌美通房?這才令得晏將軍露出這樣一副酒色過度的憔悴模樣?
「晏將軍這是?」
他緊拉著我的馬韁,直等頻頻回首的蘇仁趙勇都出了城,這才道:「安逸,你今日能不能不出戰?」
我坐的這樣高,他仰頭來瞧我,倒令我生出一種錯覺,他這是在求我麼?
我拉過自己馬韁,笑的和善疏遠:「勞晏將軍記掛,末將份內之事,敢不從帥令?」
他的眼神一黯,我已打馬跑了。
今日不知為何,齊將武恪未曾迎戰,與黃將軍迎戰的卻是手下副將,沒幾個回合便被黃將軍槍挑馬下。城門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