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溫無言是半點都不信的。他從懷裡掏出幾張紙條丟過去,揭穿道:「能仿他人筆跡,還能易容偽聲,你是陛下的親衛吧。」
那些字條被張懷遠緩緩撕碎,他低著頭,沒什麼感情道:「殿下何必再為難我。只要主子沒有收回命令,我就是張懷遠。」
「隨便吧。」溫無言並不想和他計較這些,他對張懷遠是生是死並不在意,「你會醫術?」
「殿下方才不是說了,有鳳君拿主意,我們只要會拿藥煎藥便可。」張懷遠笑了笑,「這些我還是會的。殿下不曾學過這些,不過沒關係,我會做殿下的助手。」
助手?只怕是監視吧。
溫無言嗤笑一聲,「他嘴上說的好聽,還不是要找人看著我。」
「不,您想錯了。」張懷遠搖頭,否認道:「看著您不是主子的命令,而是我們自己的行為。要知道,若不是主子保你,從你開始佈局的那一刻,您就是個死人了。」
整個皇宮,壓根沒有人能逃過親衛的眼睛。無論誰是誰的眼線,他們在鳳一這些親衛眼中,身份都是透明的。
醫治瘟疫的人馬第二日便出發了。蕭博容一直將他們送出城去,依依不捨地拉著公儀月沉的手,殷切叮囑道:「你一定要當心啊,千萬要照顧好自己。」
「我會的。」公儀月沉勾唇,安撫地揉了揉蕭博容的腦袋,溫聲道:「陛下也要照顧好自己。出行最好讓盛霍跟著,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就去和花朝陽商量。」
蕭博容用力點了點頭,踮起腳來湊到他耳邊小聲道:「等這件事了,我就遣散六宮。從此以後,只有你我二人。」
這樣的承諾,讓公儀月沉心情大好。他甚至開口調笑道:「可不會只有你我二人的。」
對上小皇帝疑惑的目光,他笑著解釋道:「仙人入夢,臣還等著和陛下一同養育果實呢。」
蕭博容面色微紅,他小心看了眼四周的人,見沒人注意自己這邊後飛快地在公儀月沉的薄唇上親了一口,纏綿甜蜜道:「我等你回來,記得給我寫信!」
等隊伍都走的看不見人影了,蕭博容還扶著柱子在那兒眺望。
「陛下,鳳君他們都走了許久了,咱們也先回去吧。」盛霍看了眼天色,提議道:「天色晚了。」
「好吧」蕭博容有些萎靡地被扶著上了馬車。空蕩蕩的馬車裡只有他一人,這讓他有些寂寞。
掀開簾子朝外看,盛霍和西日阿洪騎著馬走在馬車旁,兩個人說著話,看著熱鬧的很。
「盛霍。」蕭博容招了招手,等到盛霍湊過來後,笑眯眯道:「叫西日阿洪上來陪我。」
「這陛下不太好吧。」盛霍面色糾結道:「鳳君才剛走」
「想什麼呢!」蕭博容從窗子裡伸出手去敲他,「我只是叫他來陪我聊天。問問他最近怎麼樣。」
等到西日阿洪上了馬車,蕭博容拍著身邊的座位招呼道:「快來,這裡坐。」
侍衛打扮的西日阿洪輕笑一聲,眉眼依舊十分溫柔。他順勢坐下,歪著頭道:「陛下是要我陪著說話嗎?」
蕭博容嘆了口氣,「一個人太無聊了。還好有西日阿洪你,還能陪我說兩句。」
「我現在,不叫西日阿洪了。我叫盛光。」西日阿洪、不,盛光笑眯眯地道:「我很喜歡這個新名字。」
蕭博容面色有些古怪,他下意識掀開簾子一看,那盛霍騎著馬幾乎貼在馬車上。被當場抓包,頓時有些尷尬地離遠了些。
放下簾子,若有所思地看著笑的十分好看的盛光,蕭博容遲疑道:「所以你現在和盛霍?」
盛光湖藍色的雙眸中浸滿了笑意,他輕聲道:「我想,我或許能擁有一個家了。」
「就像您和鳳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