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委屈地鬆開大美人的手,將自己癱倒在靠背上,自顧自道:「哎呀,到底是人家自作多情。月沉明明討厭我,我還要追問你喜不喜歡我。」
怎麼就突然變成討厭了呢?
公儀月沉抿唇,對小皇帝誇大其詞的行為頗有些無奈。看著彷彿一隻喪氣小狗一般的蕭博容,大美人嘆了口氣,道:「不討厭你。」
「哦」蕭博容懨懨地應了一聲,嘟囔道:「那就是厭惡我。」
怎麼還越來越嚴重了呢。
公儀月沉深知,他要是繼續反駁,這小皇帝只會蹬鼻子上臉,越來越離譜。
「陛下想要臣喜歡你?」
蕭博容聽到這話,耳朵動了動,眼珠子一轉爬起來道:「當然啦!因為我很喜歡月沉,所以也想要月沉喜歡我嘛!」
擺在案桌上的燭火搖曳,投射在公儀月沉的臉上一片暖黃。小皇帝看著燈下愈發俊美的大美人,下意識嚥了口口水,小聲嘟囔道:
「我長這麼大,還沒喜歡過人呢。你是第一個讓我這麼喜歡的。」
公儀月沉聞言,心下有些喜悅,面上卻不顯,依舊淡淡道:「哪種喜歡?」
他抬眸,目光如炬,「是想要將好看的皮囊都收集起來的那種喜歡嗎?」
蕭博容愣了一下,連連反駁道:「這麼會呢!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明明是想要和你談戀愛或者說一直在一起的那種喜歡!」
「是嗎?」公儀月沉輕飄飄道:「陛下說的這種情感,臣似乎沒有呢。」
「沒關係。」蕭博容信誓旦旦道:「我一定會讓你對我產生這種情感的!」
小皇帝明亮的雙眸遠勝燭火,裡面的自信與堅定幾乎要溢位來。
「在陛下履行自己的諾言前,無論陛下再怎麼努力,臣都不會產生這種情感。」公儀月沉站起身,幽幽道:「時候不早了,臣該回去了。」
「等等。」滿腦門子問號的小皇帝伸手拽住他的衣袖,疑惑道:「什麼諾言?」
公儀月沉勾唇一笑,緩慢的走近小皇帝,在他專注的注視中緩緩俯下身,薄唇幾乎要觸碰到他那光滑的額頭。
「自己想。」
溫熱的氣息撲打在蕭博容的腦袋上,隨著而來的還有手指點在額頭上的觸感。
沒經歷過這陣仗的小皇帝當即全身僵硬,大腦一片空白。等到他回過神後,養心殿裡就剩下了他一個人。
「啊啊啊啊啊——」
蕭博容起身,飛速跑到床上,將自己通紅的臉埋進被子裡,翻來覆去打了好幾個滾。片刻後,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小皇帝頂著一腦袋亂糟糟的頭髮坐在床上,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混沌的狀態。
「所以那什麼鬼諾言是啥?」蕭博容痛苦的撓了撓頭,崩潰道:「完全不記得啊!」
公儀月沉的好心情在推開殿門的那一刻停止,他冷眼看著坐在那兒的人,沉聲道:「什麼事?」
那人隱藏在黑暗中,幾乎和黑暗融為一體。他輕笑一聲,聲音有些沙啞。
「有些事,想找你談談。」
公儀月沉頓了頓,回身關上房門。
月光被房門阻擋,整個屋子裡完全陷入黑暗。公儀月沉剛準備點燃燭臺,就聽見那人道:「別點燈。我這幅樣子,太難看了。」
點燭臺的手一頓。雖然以公儀月沉的視力,即使是這樣的黑暗他也能看清面前的人,不過還是選擇給個面子,沒有點燈。
「說吧,什麼事。」
黑暗中,那人咳嗽了幾聲,緩緩道:「關於陛下。」
平常的早晨,蕭博容渾渾噩噩地起身,打了一個巨大的哈氣。
「好睏啊啊啊啊。」
替他穿衣的魏紹元樂呵的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