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華殿。張懷遠心中一喜,這藥,果然是給花朝陽的!
「好。那大人去休息吧,我即可就去。」
張懷遠說罷,提著食盒就出了門。
鳳一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一個人落在自己身邊時,才開口道:「藥渣帶回去了?」
「放心吧。」鳳二點頭道:「他倒是聰明,想到將那些藥渣全都燒成灰。可惜,哥哥我練過鐵砂掌,將那些藥渣全都取了出來,已經送給鳳十八去分析了。」
鳳一斜眼看他,忽的抬腳將他踹了個踉蹌。
「跟誰哥哥呢?」
欠打!
張懷遠提著食盒,一路來到昭華殿。昭華殿燈火通明,有內侍候在外頭,看見他來時立刻迎了上來。
「幹什麼的?」
「這位公公,我是太醫院的,來給承德貴君送藥。」
那內侍掀開食盒細細查驗了一番,又將銀針刺入藥罐內。見沒有反應,這才道:「行了,將東西給我,你回去吧。」
張懷遠沒有鬆手,反而背地裡塞了張銀票給他,口中道:「公公有所不知,這藥什麼時候喝、怎麼喝,還是有些講究的。還請公公放我進去,讓我伺候著殿下用藥。」
內侍微微攤開手一看,那竟是張一百兩的銀票。他笑了聲,意味深長道:「這位大人怕是不止這個意思吧。」
張懷遠配合的壓低了聲音,又塞了一張銀票過去,悄聲道:「公公慧眼識珠。這承德貴君是新貴,背後又有撐腰。我一個小太醫,要是能攀上殿下,以後的日子也好過些。還請公公行個方便。」
「你倒是乖覺。」內侍輕咳一聲,將銀票塞入袖中,道:「在這兒等著,我進去通傳殿下。別怪我沒提醒你,要是殿下不願意讓你進去,我可沒辦法。」
張懷遠頓時笑意滿臉,抬手做了個揖,恭維道:「勞公公費心。」
半響後,那內侍站在門口招呼道:「那個太醫,你進去吧。」
兩人擦肩時,內侍偷偷又退了一張銀票給他,笑呵呵道:「以後說不定大家都是一起做事的,我也不好收大人這麼多禮不是。」
雖然有些倉促,但是昭華殿依舊奢華無比。畢竟整個後宮,除了鳳君外,就數兩位貴君最為尊貴。花朝陽是官宦子弟,從小就是錦衣玉食的。更重要的是,他花家在朝堂上的人不少。內務府看人下菜碟,短短數日就將這昭華殿佈置的如同天上仙境一般。
除了養心殿外,張懷遠從未見過這般奢華的殿宇。他忍不住抬頭細細打量那雕龍畫鳳的長廊,只覺得心頭一片火熱。
再等等,再等等。他強行壓下心中的酸意,低垂著眉眼不再看那富麗堂皇的擺設。
這件事要是做成了,那位大人可是同意幫他入宮的。就算只是一個小小的才人又如何。良人、良御、常御、君,甚至貴君皇貴君,他總能一步步爬上去的。
上天給了他這般好的容顏和身段,可不是為了讓他在太醫院蹉跎終身的。就算是太醫院院首,那也是個奴才!他生來就是要做主子的,誰敢擋讓他的路,他就要誰死!
張懷遠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花朝陽不喜歡有太多人在跟前伺候,所以整個主殿裡並沒有其他內侍。張懷遠一路走到了正堂,對著那屏風頭都不敢抬,恭敬道:「殿下,藥送來了。」
「嗯。」
有人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張懷遠忍不住抬頭掃了一眼,隱約看見那屏風後還有一個人影。
「你是誰?」
「臣的太醫院方目,張懷遠。」張懷遠垂眸,解釋道:「是一位蒙著半張臉的大人叫臣煎了藥送給殿下的。」
花朝陽看著低著頭的張懷遠,嗤笑一聲道:「他倒是會偷懶。」
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