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無言並不理睬他的質問,只是道:「還請陛下,細想想臣當時的話。」
他這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實在是激發起了蕭博容心中的怒火,他甚至都氣笑了。索性抬手,指著下方的花朝陽道:「你看中他是吧?」
「好!」蕭博容隨手將魏紹元手中託盤上的金冊子丟出去,道:「禮部尚書之子花朝陽,品行端方,姿容風雅,朕心甚悅!著,冊封為貴君!」
「現在,你滿意了嗎?」
溫無言看著那被丟下來的金冊子,淡淡道:「還有封號。」
「封號?」蕭博容嗤笑一聲,隨意道:「內務府擬了就是。」
說完,他起身拉著公儀月沉的手就走,還不忘吩咐道:「行了,就他一個就夠了。其他人賞黃金白兩,都回家去吧。」
一直到出了殿門上了轎攆,蕭博容這才將臉上的怒氣收起,興沖沖道:「怎麼樣,我演得像不像?」
「陛下演得很好。」公儀月沉勾唇,誇讚地摸了摸他的頭髮。
「後面呢,後面幹啥?」蕭博容歪著腦袋,「分權?」
「不錯。」公儀月沉目光深邃,道:「文官的能量,不能全都聚集在溫無言一個人身上。其他人不堪重任,但是花朝陽是個有本事的。明面上更有禮部尚書撐腰,可以以極快的速度分割溫無言的權利。」
他說著,偏頭看著陷入沉思的蕭博容,提點道:「所以,陛下想到什麼方法了嗎?」
雖然蕭博容沒吃過豬肉,但是還沒見過豬跑嗎?無論是內閣制還是軍機處,都是可以借鑑的好方法。不過,按照現在來講,在人才不充足的情況下想要分權,最好的方法是
「分設左右丞相。」蕭博容抬頭,雙眼亮晶晶道:「大鳳以左為尊,可以冊封花朝陽為左丞相,壓制溫無言的實力。」
「不過」蕭博容糾結道:「如果一下子就將花朝陽升官為丞相,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這點,陛下不用擔心。」公儀月沉解釋道:「懷德十三年的探花郎是溫無言,那陛下知道懷德十三年的狀元郎是誰嗎?」
蕭博容愣了一下,怔怔道:「你不要告訴我,是花朝陽?那他為什麼還是個學士?」
「是他。」公儀月沉點了點頭,道:「先帝想要讓他入朝為官時,被他拒絕了。當時的他,一年到頭都帶著那個眼盲的孩子四處求醫,根本無心做官。也就是這兩年漸漸死了心,這才留在鳳都。」
「當時,禮部尚書因為他的決定要和他斷絕關係。不過後來還是禮部尚書自己不願意放棄這個兒子,選擇隱忍下來。」
蕭博容撇了撇嘴,道:「按照之前說的,這禮部尚書怕是認為花朝陽總有一天能迴心轉意,入朝為官吧。」
和哲君的出殯日子選在了七日後,蕭博容去送了一程。看著那君儀制的棺槨送出城門,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才十八歲啊。」
公儀月沉上前一步,牽起他的手,淡淡道:「戰死沙場的戰士,很多都沒有十八歲。」
蕭博容眸光微動,半響後輕聲道:「盛霍那裡準備好了吧。」
「不錯。」公儀月沉點頭,「冊封大典當日,將託羅王室的罪行公之於眾。」
入夜,攬月殿。
公儀月沉將插在小鶴頭上的針拔除,用白絹纏好他的雙眼,道:「連續施針一個月,可見微光。還差二十天。」
「好。」花朝陽上前一步,將有些手足無措的小鶴抱入懷中,點頭道:「多謝殿下。」
「不用謝。」公儀月沉提筆寫下一張新的藥方遞過去,道:「十天換一副藥,這是後面十天的藥。」
花朝陽接過那藥方,小心又仔細的將其收入懷中。
「聽說,這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