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沒錯,他確實是大費周章,但是有一點她說錯了,他並不開心。
……
“你怎麼會在這裡打工啊?”容嘉追到餐廳外面,斟酌了良久,終於說出口。
程宇飛本來就神經緊繃,羞愧難言,她一問出口,更覺得自尊心受挫:“不然呢?我不出來打工,躺著就能賺錢嗎?我不像你,千金大小姐,什麼都不幹就有大把的錢!”
容嘉一愣,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尖酸刻薄的話。
在她的印象裡,程宇飛一直是自信開朗的,在校是個才子,畢業後也獲得了上司的賞識,工作勤懇賣力,遊刃有餘。
對她也一直很尊重。
容嘉難以置信的目光落到程宇飛眼裡,他也懊悔起來,只是拉不下臉,僵硬地站在那兒。
想起剛剛的一幕,他也憋了幾分氣,虎著臉質問:“剛剛那個男人是誰?”
容嘉一愕,旋即有些荒誕。
沒等她開口,程宇飛就打斷了她:“怎麼以前沒聽你說過,你有這麼優秀的異性朋友?”
容嘉被他的語氣弄得無言以對,心道,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無聊又蠻不講理呢。
這麼想,她的語氣也不好了:“你又沒見過他,幹嘛要特地說起?而且,你又不認識他。”
“不認識?你是覺得我不配認識他吧?”
“……”
程宇飛面色鐵青,聲音也大起來:“是啊,你也覺得我像爛泥一樣扶不上牆,對不對?你的朋友都是高大上的,我不配認識!”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容嘉都無語了:“……”
眼看就要吵起來了,許柏庭從裡面出來,把一個袋子遞給容嘉:“容嘉,你東西掉了。”
他像是沒有看見似的,神色平淡,好像眼前這兩人沒有在吵架,只是在聊天。
也沒有多問一句。
容嘉本來就心煩氣躁,不欲爭吵,被他一打岔,正好借坡下驢,別過頭不再搭理程宇飛,接過了那袋子:“謝謝。”
程宇飛討了個沒趣,面紅耳赤的臉變得更加難看,一陣青一陣白。
他再不想呆了,招呼沒打一聲就轉身離開。
“要不要說一聲?”許柏庭看定她,神色冷淡。
容嘉冷睨他。
許柏庭也毫不躲閃。
四目相對,兩人對視了片刻,她猛地把那個小袋子拍到他懷裡:“我真是受夠你了,許柏庭!我告訴你,你沒比他好多少!一模一樣的自以為是。”
兩人回到車上時,她還懶得跟他多說一句,兀自閉上了眼睛。
後來回到家,容嘉撇下他上了樓,倒頭就睡。
許柏庭在外面敲了敲門。
她翻了個身,不理他。
他推門進來,一眼就看到了背對著他蜷縮在那裡的容嘉,走過去:“我知道你沒睡。”
沒人應。
他沉默了會兒,抖開床尾疊好的被子,給她蓋上,低頭時,她的臉頰近在咫尺。
白嫩嫩的一張臉,巴掌大小,有點嬰兒肥,生氣時橫眉怒目的,這會兒閉著眼睛,嘴唇卻抿得很緊,看得出,很不開心的樣子。
有點兇。
但是,沒有什麼威懾力。
他在她身邊坐下,推推她的肩膀。
容嘉仍舊不理他。
“我也沒有做什麼啊。如果你不開心,那隻能說明我說對了,做對了,觸到了你脆弱的玻璃心。那也要怪我?”
“你怎麼不去怪那個更加脆弱的程學長呢?”
“這種窩窩囊囊的男人,就算你什麼都不做,他也會不開心,因為你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