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
學校廣播站響起了播音員的聲音。
“本年度校慶‘煙花’主題徵文活動已經結束,我們甄選了幾篇優秀作品。接下來,請大家欣賞詩歌朗誦《星星變變變》,作者高二(七)班賀蘭訣同學……”
賀蘭訣正和唐棠走在路上,猛然聽見自己的名字從廣播裡傳出來,全身一僵,宛如見鬼,脫口而出:“臥槽。”
“哇哦。”唐棠腳步頓住,“蘭訣,你名字。”
“青色豌豆在豆莢裡起舞,噼裡啪啦的黃豆在桌上蹦迪,後來……”甜美圓潤的廣播腔在唸她頭腦發熱寫的傻玩意。
“我的媽呀。”賀蘭訣渾身羞恥感爆棚,拉著唐棠閃電狂奔,“快跑!”
“等等,我聽聽——”唐棠被她一路拖行,死活賴住,“蘭訣,停停停……”
“啊啊啊啊,別聽——”
為什麼她上週的週記突然在廣播站冒出來???
回到教室,班上同學看見賀蘭訣,紛紛恭喜:“不錯啊賀蘭訣,聽見廣播了,你那詩寫得不錯。”
“星星變成你,你變成星星,賀蘭訣,你好可愛啊。”
“謝謝!”賀蘭訣臉紅,恨不得鑽到桌子下去。
老周喊賀蘭訣去辦公室拿徵文獎品。
賀蘭訣埋怨他:“老師,你怎麼把我週記拿去報名,我都沒個心理準備。”
“寫得挺好,蠻有童趣的,你思維發散性和想象力很好,文字很有生命力,我在辦公室給其他老師唸了,大家都覺得很新穎,耳目一新,很推薦,文學嘛,不應該是千篇一律的死氣沉沉,更應該有莽撞的熱情和活力……”
賀蘭訣撓撓臉,也不知道說啥好。
遇上這樣的語文老師,她能說啥。
徵文的獎品有一張獎狀,另外有一本筆記本和鋼筆,拿進教室,周邊同學都觀摩了一回,廖敏之坐在一旁,看見時不時有同學過來跟賀蘭訣聊幾句,掃了眼她桌子上的獎狀。
賀蘭訣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紅著臉,火速把東西全塞進了桌子裡。
廖敏之收回視線。
顧超也聽到了廣播裡朗誦的那首詩,當時在籃球場聽見,有幾句聽起來還蠻有趣的,遇見賀蘭訣在飲水機前泡咖啡,主動搭訕:“什麼咖啡?挺香的。”
“藍罐的麥斯威爾,香草味。”賀蘭訣攪攪馬克杯,“其實味道有點淡。”
顧超點頭,裝完水,轉身要走,賀蘭訣喊住他:“顧超。”
“嗯?”
賀蘭訣支支吾吾:“那個女生是誰呀?”
“哪個女生?”他挑眉,“你說哪個?”
“週末,你們家樓下,那個大眼睛的女生。”賀蘭訣問,“你們原先高一班的同學嗎?”
顧超旋即明白:“何雨濛啊,我們原先高一班的心理委員。”
“你們是好朋友吧?你和廖敏之,還有她。”
顧超瞅了她一眼:“挺不錯的。”
賀蘭訣輕輕“哦”了聲,瞅著他,直接了當問:“那她是喜歡你?還是喜歡廖敏之啊?”
這個問題,她反覆思考了很久。
不是正常的同學和朋友吧。
顧超被自己的口水嗆住,猛咳了幾聲。
這妹子什麼意思?
說話要不要這麼直接。
“喜歡我幹嘛?八竿子打不著的。”顧超解釋,“她以前是廖敏之的同桌,跟你一樣。”
賀蘭訣看著他,好像是笑眯眯的,又好像沒在笑:“那她喜歡廖敏之啊?”
顧超有點不敢說話,似是而非點點頭,硬著頭皮喝了口滾燙的水,捂著嗓子,轉身走了。
差生文具多,學霸兩支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