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風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到底是我不對勁還是你們不對勁啊?」
……
賢福宮。
王賢妃披著長發,身著絲綢寢衣,靜靜地坐在窗臺前。
「娘娘。」劉嬤嬤掌著一盞燭燈走過來。
劉嬤嬤便是方才認出了上官燕的宮人,她是賢妃從孃家帶進宮的貼身丫鬟,從十一二歲便跟在賢妃身邊伺候。
可謂是賢妃最信任的宮人。
「春秀,你怎麼看今晚的事?」王賢妃問。
劉嬤嬤將燭燈輕輕擱在窗臺上,尋思了一會兒:「不好說。」
王賢妃說道:「你我之間沒什麼不可說的,你心裡怎麼的,但言無妨。」
劉嬤嬤說道:「奴才覺得三公主與從前不一樣,她的變化很大,比傳言中的還要大。」
王賢妃的眼底掠過一絲贊同之色:「本宮也這麼覺得,她今晚的表現實在是太有心機了。」
劉嬤嬤看向王賢妃:「但是,娘娘仍決定放手一搏不是麼?」
劉嬤嬤是世上最瞭解王賢妃的人,王賢妃心裡怎麼想的,她一清二楚。
王賢妃沒有否認:「她的確是比六皇子更合適的人選,她助本宮登上後位的可能性更大。」
劉嬤嬤聽到這裡,心知王賢妃決心已下,當即也不再反駁勸阻,而是問道:「可是韓貴妃那邊不是那麼容易得手的。」
王賢妃淡道:「容易的話,她也不會找到本宮這裡來了,她自己就能做。」
想到了什麼,劉嬤嬤不解地問道:「當年陷害軒轅家的事,各大世家都有參與,為何她偏偏抓著韓家不放?」
王賢妃譏諷道:「那還不是太子先挑的頭?派人去皇陵刺殺她倒也罷了,還派韓家人去刺殺她兒子,她咽得下這口氣才不正常。」
劉嬤嬤點點頭:「太子太操之過急了,上官慶是將死之人,有什麼對付的必要?」
王賢妃望著窗外的月色:「太子是擔心上官慶在臨終前會利用國君對他的同情,從而幫助太女復位吧?」
不然王賢妃也想不到為何太子會去動皇長孫。
「好了,不說這個了。」王賢妃看了看桌上的字據,上面不僅有二人的交易,還有二人的畫押與簽名,這是一場見不得光的交易。
但也是一場具有約束力的交易。
她說道:「我們安插在貴儀宮的人可以動手了。」
劉嬤嬤遲疑片刻,說道:「娘娘,那是咱們最大的底牌,真的要把他用在這件事上嗎?一旦暴露了,咱們就再也監視不了貴儀宮的動靜了。」
王賢妃拿起上官燕的親筆協議書,風輕雲淡地說道:「只要韓貴妃沒了,那貴儀宮也沒有監視的必要了,不是麼?」
翌日。
王賢妃便開啟了自己的計劃。
她讓劉嬤嬤找到安插在貴儀宮的棋子,那枚棋子與小李子一樣,也是安插多年的細作。
韓貴妃總認為自己是最聰明的,可有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山還有一山高。
只不過,韓貴妃為人到底十分謹慎,饒是好幾年過去了,那枚棋子依舊無法得到韓貴妃的全部信任。
可這種事不必是韓貴妃的第一心腹也能做到。
「娘娘的交代,你都聽明白了?」假山後,劉嬤嬤將寬袖中的長錦盒遞給了他。
太監收下,踹回自己袖中,小聲道:「請娘娘放心,奴才一定將此事辦妥!還請娘娘……事後善待奴才的家人!」
劉嬤嬤鄭重說道:「你放心,娘娘會的。」
太監警惕地環顧四周,小心翼翼地回了貴儀宮。
另一邊,董宸妃等人也開始了各自的行動。
董宸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