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怎麼才來呀——我等你一天了——」
顧嬌瞬間手足無措,呆呆愣愣地說道:「我、我……我是路上走慢了些,我下次注意,我不坐馬車了,我騎馬,騎黑風王。」
老太太沒聽懂黑風王是個啥,她抓著銀票蹲在地上委屈得一抽一抽的。
「哀家沒哭。」
她倔強地說。
「呃,是,姑婆沒哭。」顧嬌忙又脫下蓑衣披在了莊太后的身上。
「哀家不用,你穿著。」莊太后說著,不僅要拒絕顧嬌的蓑衣,還要將頭上的斗笠摘下。
顧嬌制止了她。
以顧嬌的力氣攔住一個小老太太簡直毫無壓力。
她將斗笠與蓑衣都系得緊緊的,讓莊太后想脫不脫不下。
莊太后見狀也不再做無畏的掙扎,她吸了吸鼻子,指著前面的一張銀票說:「最後一張了,我腳麻了。」
顧嬌去將銀票撿了過來遞給莊太后。
莊太后接過銀票後卻並未立刻收起來,而是與手中其餘的銀票一起遞給了顧嬌:「喏,給你的。」
許多年後,顧嬌馳騁疆場時總能回想起這一幕來——一個大雨天,奔波了千里、狼狽不已的姑婆,蹲在地上將飛揚的銀票一張張撿起,只為完好無損地交給她。
前世住校時,她一直不理解,為什麼室友的媽媽能從那麼遠的鄉下轉幾道車到城裡,暈車得不行,只為將一罐醬菜送到住校的女兒手中。
她想,她明白了那樣的感情。
顧嬌將姑婆背去了巷子附近的酒樓,又回來將老祭酒也背了過去。
「要兩間廂房。」顧嬌說。
老祭酒在凌波書院門口徘徊來徘徊去的,早讓附近的商鋪盯上了,客棧的掌櫃原本要查查二老的身份,顧嬌直接亮出了國師殿的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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