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說道:「那把你的弓給我用用?」
唐嶽山趕忙反手護住背上的唐家弓,警惕地說道:「唐家弓只有我們唐家繼承人才有資格碰,你不可以!」
顧嬌不理他,翻身上馬。
黑風王突然朝唐嶽山的馬發難,它揚起前蹄,嚇得那匹黑風騎鬃毛一炸,馬蹄子險些劈了!
「喂!」唐嶽山趕忙彎身去勒緊韁繩,安撫受驚的黑風騎。
顧嬌優雅地抬起手來,輕而易舉地在他背上的唐家弓上摸了兩下。
喏,摸到啦。
唐嶽山:「……」
一大一小馳入夜色,連夜出了曲陽城城,往蒲城的方向而去。
顧嬌知道一條近路,能天亮之前抵達蒲城。
只不過,蒲城被晉軍佔領,想要混進去並不容易。
二人得喬裝打扮一番,兩匹馬也一樣,至少不能讓人看出是擁有強大戰力的黑風王與黑風騎。
「丫頭,這樣真的能行嗎?」
城門附近的一處林子裡,唐嶽山在顧嬌的指揮下往兩匹馬的身上抹泥巴。
顧嬌正忙著給黑風王梳理鬃毛,當然是要梳得越亂越好,他們看起來要像是從附近的城池逃出來的樣子。
隨後顧嬌給自己與唐嶽山易了容。
「是父女嗎?」唐嶽山問。
顧嬌睨了他一眼,說道:「是少爺與啞奴。」
唐嶽山:「……」
一切準備就緒時,天也亮了。
狼狽不堪的二人騎著髒兮兮的、身上還流著「血」的馬,來到了蒲城門口。
唐嶽山又不像宣平侯,有個燕國老相好,他不會說燕國話,只能聽懂一點。
因此啞奴的人設十分適合他。
城門口已有不少排隊的人,這些人裡一部分是晉軍從周邊抓來的壯丁,一部分是為晉軍販賣蔬菜與糧草的村民,他們都將以十分低廉的價錢將辛苦種出來的作物賤賣出去。
另外還有些不怕死的江湖人、返城的百姓。
唐嶽山小聲道:「咱們從別的城池逃過去,這理由會不會有點不可信啊?誰會逃去晉軍的地盤?」
「叛國賊咯。」顧嬌說。
呃……這也行?
「我、我是來投靠晉國大軍的!我爹是燕國人,我娘是梁國人,只因兩國交戰,他們便把我娘拖出去殘忍殺害了!他們還要殺我!說我是梁國的孽種!我不服!憑什麼!」
城門口,一個要進城的年輕人崩潰大哭。
唐嶽山嘴角一抽,還真有這樣兒的?
快輪到顧嬌二人時,顧嬌的荷包忽然掉了。
她打算下馬去撿,這時,一隻白白淨淨的手將她的荷包拾起來遞給了她。
「小兄弟,你東西掉了。」
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
顧嬌接過荷包:「多謝。」
這是臨走前姑婆送給她的生辰禮物,她一直隨身帶在身上。
少年笑了笑。
在一群狼狽不堪的入城人員裡,少年的衣著乾淨到令人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顧嬌的目光追著他。
只見他來到一輛馬車前,隔著車窗道:「公子,沒買到你想吃的糖葫蘆,那個老婆婆今天也沒出來擺攤。」
也。
說明不是第一次來買糖葫蘆了。
戰火連天,那個老婆婆怕是不敢來了,可這位公子竟然還執著地每日都來等。
少年小廝坐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駛入城門。
這人與自己沒什麼關係,顧嬌打算移開目光了,然而就在此時,一陣西風吹來,車窗的簾布被掀開。
顧嬌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