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家裡人全都以為只是一場意外,沒去刻意打聽場上的任何一個擊鞠手。
南宮厲的眸光微微一凜:「哪個下國?」
南宮霖想了想:「好像是……昭國還是趙國來著?我不記得了。」
南宮厲緩緩捏緊了拳頭:「新來的?」
南宮霖點頭:「是的。」
「哪個書院?」南宮厲問。
南宮霖道:「天穹書院啊,就是他們打進了最後一場,結果被迦南書院給慘虐了嘛。」
天穹書院,蕭六郎,下國人。
呵,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蕭六郎,你的死期到了!
……
顧嬌回了宅子。
天色很晚了,南師娘在堂屋做刺繡等她,南師娘不止廚藝差,針黹也是笨得可以,不過她如今是做孃的人了,雖然只是義母與師娘,她還是決定儘快把這些東西都學起來。
「嬌嬌回了啊。」她放下手中的刺繡,「還沒吃飯吧?」
顧嬌道:「我吃過了,南師娘你早些歇息吧。」
「繡完這個我就去睡了,你看我繡得怎麼樣?」南師娘將自己繡了一晚上的成果展示給顧嬌。
老實說,顧嬌許久沒見過能與姑婆一較低下的針黹手藝人了。
「……有進步。」顧嬌面不改色地說。
南師娘喜滋滋地笑道:「是吧?我也覺得。」
南師娘得了誇獎,越發乾勁十足,精神抖擻地繡了起來。
顧嬌欲言又止,算了,師娘開心就好。
顧嬌去了顧琰的屋。
顧小順已經呼呼睡著了,顧琰睡得淺,或者說他一直就沒睡。
顧嬌摸了摸他額頭:「我說了我會回來的。」
「嗯。」顧琰發出一點輕輕的小鼻音。
「睡吧。」顧嬌輕聲說。
……
翌日天不亮,南宮厲便起了,要不是昨夜太晚了,內城門已經關了,他興許半夜就殺到天穹書院了。
南內城門大開的一霎,南宮厲便乘坐馬車駛了出去。
別看蕭六郎只是一個文弱書生,可他和宣平侯一樣狡猾多段,交給手下他不放心,他要親手殺了他!
南宮厲的馬車抵達書院附近。
車夫是他的心腹侍衛,喬裝了一下,沒人認得出他本來面貌。
「去問問。」南宮厲說。
「是!」
心腹侍衛跳下馬車,來到天穹書院門口,遞給守門的小廝一串刀幣,笑道:「這位小哥兒,我是五嶽書院的,我家公子很敬仰蕭公子的為人,想結識一下他,我就來打聽一下,蕭六郎蕭公子來了嗎?」
小廝收下刀幣,說道:「蕭公子今日不會來書院,你跑是白跑一趟了。」
心腹侍衛微微一愣,隨即笑著問道:「我能問問他去哪兒了嗎?」
小廝道:「他入宮去見國君了!」
心腹侍衛大驚失色:「什、什麼?見國君?」
「此話當真?」馬車上,聽了心腹侍衛稟報的南宮厲眉頭緊蹙,「他怎麼會去見國君?國君也不會隨隨便便見一個下國人啊。」
心腹侍衛說道:「那個小廝說,好像是擊鞠賽的緣故,他們輸了,但是迦南書院與他們交換了獎勵,迦南書院拿走一萬兩黃金,他們得到入宮面聖的資格。」
如果蕭六郎去別的地方,南宮厲還能等他回來。
可蕭六郎去的是皇宮,見的是國君。
南宮厲咬牙:「不能讓他見到國君!回內城!」
……
前往內城的一輛奢華大馬車上,除了沐輕塵,天穹書院的四名擊鞠賽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