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瑜呵斥道:「春柳,你別說了!」
春柳正色道:「今天二小姐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一定要說!二小姐做了上國的千金,就在侯府與二小姐面前炫耀自己的嫁妝,還故意引起老侯爺的誤會,讓老侯爺對二小姐心生齟齬!不僅如此,她原本婚期是十月,就為了搶二小姐的風頭,愣是將婚期改成了二小姐出嫁的同一日!」
顧瑾瑜抹淚:「別的我都忍了……可為什麼姐姐要把婚期改成與我同一天……我知道我比不過她……我也從來沒想過和她比……我只是希望爹孃能來參加我的婚禮……可是現在……現在……」
顧侯爺冷聲道:「她當真改婚期了?」
顧瑾瑜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春柳在首飾鋪子碰見了姐姐與娘親,說了一句我的婚期定下了,是下月十八,緊接著沒幾日,姐姐更改婚期的聖旨便頒布了下來,與我的婚期同一日……」
顧侯爺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豈有此理!這臭丫頭!」
分明是故意與瑾瑜作對的!
她知道姚氏疼她,一定不會放棄她的婚禮,那樣瑾瑜的婚禮上就沒了母親!
……
顧侯爺連給親爹請安都顧不上了,二話不說去了碧水衚衕。
「臭丫頭你是不是又欺負瑾瑜了,誰讓你改婚期的!誰讓你搬到對面的!你給我出——」
他唰的推開院門,看見裡頭黑壓壓的一院子大佬,聲音戛然而止。
今日,軒轅麒與了塵照例來教習三個小男子漢武功。
老侯爺過來逗顧小寶。
莊太后來打葉子牌,帶上了甩不掉的尾巴小泓泓。
老祭酒與安國公也在,二人正優哉遊哉地品茶對弈。
燕國的大佬暫且不提,單是昭國的太后與皇帝便讓他的雙腿一陣發軟。
什麼情況啊?
為什麼一個小小的院子這麼藏龍臥虎啊?
「太、太、太、太后……」
「陛、陛、陛、陛下……」
「爹、爹、爹、你也在。」
他結巴得不要不要的。
一聽他對著老侯爺叫爹,安國公便明白過來他是誰了。
那個偏心到沒邊兒的昭國定安侯!
有關他的所作所為,安國公從顧小順嘴裡瞭解到了一些,知道此人十分欠揍。
果然,回京的第一天便來找嬌嬌興師問罪。
安國公淡淡道:「宅子,我買的。」
昭國皇帝嚴肅道:「婚期,朕改的。」
莊太后冷聲道:「哀家沖個喜,還得先過問你同意不同意?」
終於又被顧瑾瑜坑了一頓的顧侯爺:……我現在走還來不來得及?
最後的最後,顧侯爺喜提親爹與軒轅麒男子雙打一頓。
……
大婚前一日,顧嬌住進了安國公府。
關於大婚的地點,經過長輩們的一致探討後,決定婚禮在宣平侯府舉辦,婚房則設在公主府之中。
至於說大婚後,小倆口住哪兒,看他們自己的。
安國公熟讀了昭國的大婚習俗,一切皆按照當地的風俗來辦。
府上掛滿了貼著喜字的紅燈籠,兩旁的花卉也換上了國色天香的紅牡丹。
這些牡丹價值不菲,隨便一盆便夠尋常百姓一家人好幾年的吃穿用度。
安國公給女兒花起錢來絲毫不心疼,也並不覺得過分,銀子是他一分一毫掙來的,他既沒偷也沒搶,就算全花在女兒身上也是他的自由。
夜深了。
安國公靜靜地坐在院子裡的輪椅上望月。
軒轅麒走了過來:「還沒睡呢。」
安國公扭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