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的手下好不容易才拿下一座礦山,結果臨近開採卻被人上了一道摺子,告發宣平侯的一位家臣作風不正、在當地魚肉百姓、霸凌良家婦女。
證據確鑿,皇帝當即罷免了那個狗官。
那官員是宣平侯舉薦的,本朝實行連坐制,舉薦的官員做錯了事,舉薦人也得一併受罰。
怎麼罰?
總不能又像從前那樣罵兩句。
皇帝於是把礦山的開採權收回去了,另外交給了別人。
宣平侯呲牙,真他孃的肉痛!
下朝後,宣平侯叫住了前面那老頭兒,玩味地笑道:「莊太傅,您乾的?」
莊太傅回頭,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嘲諷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何況天底下就只有本官一個人看蕭侯爺不順眼嗎?蕭侯爺得罪的人太多,不如回去好好反省。」
宣平侯的雙手揣在暖手捂裡:「做了又何必不敢認呢?我就最見不得你們這種文縐縐的讀書人,有卵子做沒卵子認。」
「宣平侯!」莊太傅被那不可描述的汙言穢語噎得汗毛都豎了起來,「這裡是皇宮,是金鑾殿,請你慎言!」
宣平侯不鹹不淡地看了他一眼,笑意涼薄地走掉了。
宣平侯上了馬車:「什麼情況?本侯才回來,他就上趕著給本侯添堵?」
親衛道:「好像……是因為前不久鄭司業的事。鄭司業原本都要成為國子監祭酒了,卻突然傳出了他在國子監品行不端、為師不尊的風聲,並且還有一本幾年前的賄賂帳本在國子監瘋狂流轉,最後落在了陛下手中。陛下就暫且把冊封國子監祭酒的事擱置了。」
宣平侯眯了眯眼:「所以他認為是本侯乾的?」
親衛沉默。
「本侯用得著去對付一個小小的司業?」宣平侯將手從暖手捂中拿了出來,拿起一塊桌上的點心:「常璟,本侯被人坑了。」
馬車外,常璟抱拳:「屬下去殺了他!」
宣平侯將那塊點心扔回了盤子裡:「無趣!」
常璟委屈。
宣平侯放緩了語氣,哄小孩子似的對他道:「你好歹先查查那人是誰?誰在背後這麼坑本侯?」
「哦。」常璟去查了。
結果發現最大的嫌疑人是一個國子監的學生。
宣平侯納悶了:「怎麼又是國子監?本侯是與國子監犯沖嗎?」
「其實……」一旁的劉管事清了清嗓子,「有件事我一直沒與您說。」
「什麼事?」宣平侯問。
劉管事:「那位不願與您相認的少爺,也是國子監的學生。」
宣平侯:「……」
……
除夕這日,顧嬌早早地起了。
小藥箱裡的藥藥效極好,短短兩日,她身上的擦傷與壓傷統統不見了,她已經能夠出來活動筋骨了。
這是他們在京城過的第一個除夕,也是蕭六郎與小淨空的生辰。
她很重視。
她先去前院選了兩根又粗又壯的竹子,砍下來做成爆竹。
這個朝代還沒有火藥,所謂的爆竹其實就是把竹子仍在火堆裡燃燒而已,竹子會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很是喜慶。
做好爆竹後,她準備做早飯了。
碗櫃裡有老祭酒昨晚包好的餃子,有羊肉餡兒的、白菜豬肉的,也有韭菜和玉米的,她一樣煮了一點,小淨空也有,是梅菜素肉餡兒。
一家人陸陸續續起了。
小淨空第一個來灶屋找顧嬌。
「嬌嬌。」小淨空抱住她的腿腿,小腦袋在她柔軟的肚子蹭了蹭。
顧嬌被他蹭得直笑,忍住癢癢道:「去叫姑爺爺過來吃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