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卿淡淡開口:「祖父就當是有私怨吧。」
這是什麼話?
什麼叫做就當是有私怨吧?
老侯爺咬牙:「那你說?到底是什麼私怨?」
唐明此人在軍營風評不佳,但具體不佳到什麼地步,又幹了什麼齷齪的事,一般人並不知情。
顧長卿不會說。
涉及到顧琰的名聲,他一個字也不會說。
老侯爺氣壞了:「說不出來是嗎?那你就是不顧律法擅自行動,目無軍紀!信不信我罰你!」
一鞭子下去,顧長卿皮開肉綻!
老侯爺目光如刀:「你可知錯!」
顧長卿神色淡漠:「不知。」
老侯爺又一鞭子下去,直接將顧長卿的舊傷口都打出血來了。
「祖父!」
「大哥!」
是顧承風與顧承林,顧承林戴著一頂帽子。
原來,在顧長卿上擂臺不斷打壓唐明的人時,他的侍衛就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了,忙回府稟報老侯爺。
奈何老侯爺出去了,今日恰巧清和書院沒課,兄弟倆在家中,於是先趕來瞧瞧。
二人忙衝進刑房,一左一右抱住了盛怒之下的老侯爺的胳膊。
顧承風說道:「祖父,大哥的傷勢才好,你不要再打他了!」
顧承林點頭道:「是啊,祖父,大哥也不是鐵打的,你這三天一頓,五天一揍的,還讓不讓大哥活了?」
老侯爺怒不可遏道:「你們兩個給我滾一邊去!不然連你們一塊兒打!」
「打就打!」顧承風在顧長卿身邊跪了下來。
顧承林縮了縮脖子,他有點害怕,但見兩個哥哥都跪了,他咬咬牙,把心一橫也挨著大哥跪下了。
就是他拿手抱住腦袋:「我頭髮剛長出來,祖父能不能不要打我的頭?」
老侯爺:「……」
老侯爺最終將顧承風與顧承林轟了出去。
二人在刑房外聽著那一鞭鞭落在顧長卿身上的聲音,急得原地打轉。
也不知過去多久,刑房的門總算開了,老侯爺面色鐵青地走了出來,他手裡仍抓著長鞭,手背與額角上的青筋暴跳,可見方才是動了真格。
二人慾言又止地看向老侯爺,老侯爺一個字也沒說,沉著臉離開了。
二人這才又一次進入刑房。
顧長卿倒在草蓆上,滿身鞭痕。
「大哥!」顧承林的眼眶紅了,他撲過去,將顧長卿扶了起來。
顧承風深深地看了大哥一眼,對三弟說道:「你去一趟馬車上,把暗格裡的金瘡藥拿過來。」
「……嗯!」顧承林哽咽地應下,抹了把淚出去了。
屋子裡再沒第三人,顧承風感受到了一番刑房外的動靜,有人把守,但距離不算太近。
他將顧長卿扶坐在草蓆上,背靠著冷冰冰的牆壁。
其實方才祖父與大哥的話,他和顧承林全聽見了,顧承林生性單純,聽不出什麼,他卻品出了一絲古怪。
顧承風在顧長卿身側單膝蹲下,看著顧長卿道:「大哥,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和祖父之間怎麼了?」
來的路上,他和顧承林就聽說了軍營的事,他認為大哥就是在給顧家軍出氣,因此儘管他覺得大哥有些衝動,但並沒去懷疑。
反倒是祖父與大哥的相處讓他感覺有些怪。
大哥從前對祖父是十分尊敬的,但凡祖父問話,那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可最近大哥與祖父的話明顯少了。
起先他以為是大哥長大了,性子越發內斂,可今日看來分明又不是。
是他的錯覺嗎?總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