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六郎點點頭:「所以你就故意不叫我,讓我在藏書閣關了一宿?」
他如此雲淡風輕地說出來,直叫岑編修的心口都炸了一下!
「你你你你你……你胡說什麼?」岑編修瞪大了眸子,虛張聲勢。
蕭六郎聽寧致遠說過,楊修撰為他第二日早上遲到的事大發雷霆,可見楊修撰不知他被關在藏書閣了。
楊修撰走時不會不叫他,但也不會親自叫他。
那麼只剩與他一屋的王修撰與岑編修。
王修撰這幾日與他的相處並無異樣,倒是岑編修總是鬼鬼祟祟,閃閃躲躲。
「你不要血口噴人!」岑編修大怒!
蕭六郎淡道:「青樓的謠言也是你散播的吧?」
岑編修的臉色一白:「你你你……你少信口雌黃!少誣陷我!什麼青樓謠言?我沒聽過!」
蕭六郎面不改色道:「韓大人都說了是你。」
「我……」岑編修一下子僵住。
他是不敢去找韓大人對質的。
蕭六郎看他眼神心裡便有答案了,他淡淡地看向岑編修一眼,道:「岑編修,多做事,少造謠。」
說罷,他便再不理他,與他擦肩而過走掉了。
岑編修被一個土包子訓斥了,心中不忿,轉過身叫住他道:「我造謠?我造什麼謠了?難道你昨日沒與仙樂居的姑娘私會嗎?你們大庭廣眾之下便敢私相授受,簡直寡廉鮮恥!」
「仙樂居的姑娘?」蕭六郎停下步子,古怪地看向岑編修,「什麼仙樂居?」
仙樂居是最近三年才興起的青樓,不過已經做到了龍頭老大的位置,將軟玉閣都壓了下去。
岑編修心裡一慌,暗罵自己說漏了嘴。
想想又不對。
為何他和那兩個姑娘說過話了,卻不知她們是仙樂居的?
明明看著就是有苟且的樣子!
岑編修哪裡知道,人家只是向蕭六郎問個路而已,壓根兒沒說自己的來歷。
蕭六郎根本都不記得這件事了,也就沒往兩個路人身上猜。
蕭六郎古怪地看了岑編修一眼,再不與他廢話,轉身回了辦公房。
岑編修卻是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塊塗了紅漆的木牌。
木牌上用硃砂印著三個字——仙樂居。
這是那兩位姑娘不慎落下的,岑編修走過去撿到了,不然他也不知她們倆竟然是仙樂居的人。
蕭六郎這種窮小子為何能與鼎鼎大名的仙樂居扯上關係?
這令岑編修嫉妒不已。
他本打算將這枚令牌交出去,作為蕭六郎流連青樓的證據,可他心裡捨不得。
散值後,岑編修拿上令牌去了仙樂居。
仙樂居位於清風樓的東南方,步行不過百步之距。
它素有仙宮美譽,不僅是因為它裝點得宛若仙宮,更是因為它裡頭的每一位姑娘都貌若天仙。
而它的花魁更是有月宮嫦娥之稱。
岑編修在馬車裡換下了官服,穿的是一身藏青色錦衣。
他的年紀與寧致遠差不多,也是三十出頭,男人的大好年紀,他容貌比寧致遠出挑多了,屬於中上乘的俊公子。
仙樂居這種地方一般人進不去,銀子不好使,倒不是她們不收銀子,而是隻有銀子不太夠。
岑編修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將令牌遞給了守門的女護衛。
哪知他真的進去了!
為他領路的是一個閉月羞花的姑娘。
姑娘巧笑嫣然道:「原來是千雪姐姐的貴客,上房請!」
岑編修受寵若驚。
他看著眼前的姑娘,忍不住訕笑道:「傳言誠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