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知道顧嬌與顧瑾瑜關係不和的,她相信顧嬌不會為顧瑾瑜說話,也不會在意莊家與定安侯府的爭鬥。
顧嬌是莊太后的人。
顧嬌繼續為姑婆刮痧,頓了頓,說道:「這是安郡王的親事,難道不該由他自己做決定嗎?陛下賜婚後,你們問過他接不接受嗎?貴妃娘娘代表的是他自己的意願嗎?」
莊貴妃一下子被問住了。
莊貴妃無功而返。
顧嬌給莊太后刮完痧,去捯飭自己的黑火藥了。
碧水衚衕的地盤有限,她不敢太放開手腳,怕把宅子炸沒了。
仁壽宮有足夠的空地,炸了也沒事。
秦公公進屋伺候莊太后,莊太后的氣色好多了,胸口也不發悶了。
秦公公奉上新切的瓜果,道:「太后當真不理安郡王的親事了?」
莊太后似嘲似譏道:「皇帝先斬後奏,將了哀家好大一軍,哀家怎麼管?這江山當真姓莊麼?哀家這些年手染鮮血,機關算盡,個個兒都以為哀家的權勢來得容易,誰又看見哀家如履薄冰?」
秦公公深以為然。
外人只看見太后呼風喚雨,卻沒看見太后的背後鮮血淋漓。
莊太后淡道:「莊玉恆若想退婚,會自行來求哀家,他沒來說,那就是他接受了。」
話音剛落,偏殿的小草坪裡傳來轟的一聲巨響,整個仁壽宮都彷彿抖了三抖。
二人面色一變。
秦公公趕忙邁著小碎步奔出去:「顧姑娘,顧姑娘你沒事吧?」
草坪被炸禿了好大一塊。
顧嬌卻不見人影。
秦公公嚇壞了:「顧姑娘!」
「我、在、這兒。」
弱弱的聲音自秦公公頭頂傳來,秦公公仰頭一望,就見顧嬌被炸成了小黑臉、雞窩頭,小胳膊小腿兒耷拉著,像個小布偶似的毫無靈魂地掛在高高的簷角上。
顧嬌張開小嘴兒,吐出一口黑煙。
秦公公:「……」
顧嬌被炸迷糊了,被大內高手解救下來後,爬上姑婆的鳳床呼呼地睡了一下午。
她醒來已臨近傍晚,姑婆留她在仁壽宮用晚膳。
她想了想,說:「姑婆,我給你做奶棗吃吧。」
主要是今天炸了姑婆的草坪怪不好意思的,怎麼也得彌補彌補。
奶棗是用羊乳酪、曬乾的紅棗以及杏仁做的,紅棗自帶甜味,不用額外加糖,奶香十足,好吃又營養。
紅棗與杏仁都不難找,就是羊乳酪得去御膳房取。
仁壽宮的廚子去御膳房取羊乳酪的功夫,顧嬌去了一趟御花園,她打算摘點鮮花花瓣回去曬乾了泡茶喝。
她在御花園摘了沒多久,幾個面生的小宮女過來了,她們也提著籃子摘了些鮮花。
顧嬌將裝滿的籃子放在石桌上,又去把另一個籃子也摘滿了,這些花瓣看著多,一旦曬乾便幾乎不剩什麼了。
顧嬌滿載而歸。
恰巧羊乳酪也拿過來了,她把籃子遞給秦公公,轉身去小廚房做奶棗。
華清宮內,小宮女呼啦啦地跪了一地。
皇帝與靜太妃坐在椅子上,皇帝蹙眉看著幾個新挑選來靜太妃身邊伺候的小宮女,龍顏不悅:「怎麼伺候太妃的?竟把太妃的玉佩伺候沒了!」
靜太妃嘆道:「不怪她們,是我自己弄丟了。方才去御花園我就似乎聽到什麼聲響,可一時沒在意,想來就是那會兒掉了。」
「奴婢、奴婢原是找到了,可奴婢又……」一個小宮女戰戰兢兢地說。
靜太妃溫聲道:「別怕,你好好說,我不怪你就是。」
小宮女壯膽往前膝行了一步,磕了個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