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掙扎。
顧嬌板著小臉道:「不許動,漏針了就給你打第二針!」
我認真的,我超兇!
皇帝:「……」
皇帝堪堪壓住了掙扎的衝動,委屈巴巴地撇過臉,不去看手上的針頭。
從前顧嬌給皇帝打針都是肌注,靜脈滴注是第一次,為了防止他亂動漏針,顧嬌拿來了只給小淨空打針時才會用到的小木板。
顧嬌將小木板綁在皇帝的手下,用繃帶固定好。
之後顧嬌拿出了剃刀。
皇帝的臉色再次一變:「那還要給朕剃毛?!」
顧嬌道:「一點點就好。」
皇帝面色漲紅:「不許動朕的仙鶴之毛!」
顧嬌正色道:「是腿毛!」
脛骨外也受了點皮外傷,傷口有點深,也得縫合。
當然大的傷口在腿根處,只是這裡就不用剃毛了。
可就算是剃腿毛也沒好到哪裡去,他腿上被暗器所傷,大大小小的傷口十多處,大多不深,甚至大半都不用縫針,但總得消毒和上藥。
皇帝被擺成各種羞人的姿勢,方便顧嬌清理傷口、消毒、區域性麻醉、縫針以及上藥。
光線太暗了,顧嬌有點看不清,輕聲說道:「腿分開點。」
皇帝:「……」
他沒臉見人!
嗚,太羞恥了!
顧嬌給皇帝做完手術,皇帝已經暈過去了,不知是失血過多暈過去的還是羞憤暈厥的。
顧嬌將屋子收拾了一番,拎著醫藥箱走出去。
見顧嬌出來,蕭六郎走上前,踏上廊下的臺階,從她手中拿過小藥箱:「娘說家裡來了個傷患」
蕭六郎已經在院子裡等了一會兒了,他剛去了一趟林成業家,回來就看見地上的血跡,又看見姚氏焦急地在院子裡走來走去。
問了才知顧嬌帶回一個傷患,似乎傷得有些重,顧嬌進去小半個時辰了。
蕭六郎讓姚氏去歇息,他在外頭等顧嬌。
蕭六郎是叫姚氏孃的,顧嬌是親生女兒,她有心結可以不叫,蕭六郎作為女婿,若也不叫會讓姚氏覺得她是個外人。
顧嬌心裡是早已接受了姚氏,因此蕭六郎叫姚氏娘她聽著挺順耳,就是自己還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似乎像叫了,彼此之間那種羈絆就再也斬不斷了。
她還需要時間。
徹底從前世的陰影中走出來。
顧嬌明白蕭六郎是好奇為何沒將傷患送去醫館,而是直接帶回了家裡,還住進了姑婆的屋子。
要知道,那可是太后的屋子,一般人住不得的。
顧嬌轉過身,輕輕推開房門,一雙彷彿會說話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他。
蕭六郎走進屋,借著油燈的光亮看清了對方的臉。
「陛下?」他驚訝,「他遇刺了?」
難怪不把對方送去醫館了,這種情況送醫館是很危險的。
皇帝已經睡著了,傷勢也處理完畢了,可他蒼白的臉色依舊不難讓人看出他歷經了一場怎樣的兇險。
蕭六郎為皇帝合上房門,看向顧嬌:「你沒事吧?」
皇帝遭遇行刺,她又恰巧把皇帝撿了回來,難免讓人擔心她是不是也遭遇了一波危險。
為何會用撿這個字,主要是顧嬌太喜歡往家裡撿人了……
一不留神撿了個太后,再一不留神撿了個小和尚,又一不留神撿了個國子監老祭酒……
好叭,老祭酒不是她撿的,是姑婆撿的。
顧嬌本想說自己沒事,話到唇邊,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伸出小手:「手有點疼。」
「手怎麼了?」蕭六郎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