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賀玄正當在練劍法,而今雖是皇帝,這武藝他不曾懈怠的,每日總會抽些時間溫習,或是叫上近身侍衛過上幾手,元逢站在旁邊等了會兒,才收劍。
“如何?”他問。
元逢忙道:“說是正好,不用改。”
幾個月前就開始做了,她是一點不曾胖嗎?賀玄眉頭挑了挑,想到上回摟過的細腰好像一折就斷似的,這年紀還在長身體,應該多吃些,他低下頭擦劍,一直不說話。
元逢走不是,不走不是,猶豫著該說什麼。
賀玄卻道:“你把原先那把劍的劍穗找回來。”
此前那劍是趙堅送的,他忍著一直用了幾年,到最後也是用那把劍手刃仇人,後來就被他扔在一邊了,剛才見到劍柄光禿禿的,突然想到杜若親手做得劍穗還留在上面呢,竟是不知去了何處。
元逢頭上冒汗:“這,這……”
那天長安城大亂,如同狂風捲過,皇宮內也是一樣,最後是誰收拾的哪個記得?他拿袖子擦一擦汗:“皇上,只怕難以尋到了。”
賀玄抬起頭看他一眼。
元逢忙道:“小的一定上刀山下火海也給皇上找到!”
賀玄嘴角挑了挑,知道有些為難他,不過自從他當上皇帝,元逢跟著雞犬升天,每日不知多少人巴結,便是官員都有不少。
幸好他還沒做蠢事。
元逢最怕主子沉默的時候,怎麼也猜不到他的心思,連忙道:“小的現在便去!”
賀玄卻又叫住他:“她沒說什麼話嗎?”
元逢頭又疼了。
那位姑奶奶還真沒有讓他帶話來,不過看皇上的樣子,卻是希望有的,他尷尬一笑:“小的在二門外等著,進進出出都是丫環捧得嫁衣,便是三姑娘有話也不好同小的說,皇上,三姑娘又是端莊的大家閨秀,民間習俗,出嫁前都是更為收斂的。”
所以她是一點沒表示了?
鞋子是做好還是沒有做好呢?
賀玄眼眸微微一眯,將劍連同劍鞘放在石臺上,大踏步走了。
杜若試好嫁衣,正同謝氏說話。
“今日二姐與四妹有些爭執,起因好似為有客拜訪,二嬸去見了,但二姐卻下了逐客令,不知為何,四妹十分的生氣,帶病前來。”她皺眉,“二姐而今管著一個家呢,如同娘一般的辛苦,也真難為她,四妹竟不體諒。”
謝氏端起面前的茶來喝,淡淡道:“那你覺得是繡兒的錯了?”
“難道不是嗎?”
在杜鶯與杜繡之間,她永遠都只會偏向杜鶯。
謝氏打量女兒一眼,慢條斯理道:“你往後可是要做皇后的,這件事要是發生在宮裡,是不是你不去查一查就認為繡兒錯了?”
杜若一怔。
“在家裡親疏有別,你慣來又同鶯鶯交好,但成為一國之母,可就不能有這般明顯的偏向,幸好是與我說,這件事你要是告訴凌兒,只怕凌兒當場便是要痛斥繡兒了,是不是?”
哥哥同杜繡更是不對盤,自然是如此的,她發現母親是在教她,在發現真相之前不要輕易下決定,心中就是一凜,沉默會兒道:“上回在大姐家,四妹就問起兩位夫人,還有傘,她有把不明來歷的傘,也許這次前來拜訪的便是送她傘的夫人。”
謝氏笑了:“以後有事情,你就這般的想一想,我同你父親不是笨人,你也不會是,只是太懶了,你這孩子啊,從來就不曾……”
後面一句話沒有說出來,但杜若還是知道了母親的意思,她心裡仍是不放心她。
這些年來,她好似個孩子般無憂無慮,不曾經歷過風浪,不曾遭遇過挫折,這般的她,竟然就要去當皇后了,其實她自己心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