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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嗯了一聲。
車廂裡又是一陣寂靜,賀玄手摟在她肩膀上,淡淡道:“你就沒有別的話了?”
“沒有。”杜若道,“皇上整日的批閱奏疏,與重臣商議國事,難得歇一會兒,不若打個盹,等會兒到漕運河,只怕又是一番熱鬧的,皇上您不得又要同臣子說話呢,還有金使者,或者也要同皇上商量事情呢。”
此處就他們二人相依相偎,她要送東西最是合適,偏偏她竟是冷言冷語了。
別以為他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元逢早就稟告,她是專門使人去尚宮局要絲線與衣料的,怎麼,竟是不肯拿出來?
他原是等著她來送,想著目光瞥一眼腰間,赫然發現剛才金素月的香囊還掛著。
高黎民風開放,作為公主充當使者便罷了,這女子行事也是莽撞不顧章法,賀玄將拿香囊取下來,但在這一刻,他忽然想到了什麼。
是不是因此,杜若才生氣了?
明明在太和殿門口遇到,她尚是滿臉笑容。
他把香囊遞到杜若面前:“二公主為人卻也有趣,還知道送香囊,等會兒回宮,你使尚宮局多做一些,叫她帶回高黎去。”
竟然說有趣,杜若心頭一陣怒火,可面上半點兒不露,淡淡道:“是嗎,既然有趣,皇上怎麼不繼續戴著呢,端午是該要有香囊的。”
女人心,海底針,是因常常表裡不一,可杜若原先一是一,二是二的,不料遇到這種事,便也本能的隱藏起這種情緒。
賀玄道:“剛才大意被我扯下來了。”他瞄一眼杜若,“你替我戴上去。”
杜若面上一陣滾燙,火燒般的熱。
這句話不亞於是一根刺,徑直就把包裹的怒氣給刺了個洞。
“我可是不會。”杜若側過頭,不看賀玄,冷冰冰道,“皇上你自己戴罷!”
她胸口上下起伏的厲害,也使得波濤更為洶湧。
賀玄看在眼裡,依舊語氣淡淡:“你是我妻子,伺候戴個香囊不算過分罷,”他捧住她的臉,強迫她轉過頭來,“你給我戴。”
忍無可忍,杜若一下就爆發了:“我不戴,我也不會,你為什麼不叫金姑娘去戴呢,你或者去叫她每年都做一個香囊送給你好了!反正你喜歡,有什麼不可以的?”
好似爆豆子一樣,炙熱的衝出她的唇,說完,她自己也嚇到了,因她極為的不客氣,哪裡有一點把賀玄當皇帝的樣子。
那一刻,她甚至都忘掉了他們是坐在車廂,而馬車就行駛在街道上,她整個人都被怒氣控制住了,變得不太像她自己。
四目相對,她難為情的垂下眼眸。
賀玄卻是笑了起來,那笑聲極為的輕快,盤旋在車廂。
杜若越發的臉紅,有點做賊心虛的不安。
她迴避,他卻不肯讓她逃,伸手捏住下頜,強迫她看著自己:“吃味了罷,與我說說,好不好吃?”
一針見血,杜若恨不得在賀玄面前消失,長這麼大,她可是從來沒有為一個男人吃過醋的,也才知道這是什麼滋味。
見她耳朵根都紅了起來,賀玄卻是說不出的歡喜,往前他為她惱過多少回,而今才算回了一點本錢,要不是怕她氣過了頭,還想再逗弄她一會兒。
他低頭親她嘴唇。
她還在羞著,左右的躲,他把香囊隨手扔在地上,哄著道:“慣因那金姑娘手太快,不然我豈會被她帶上,而今扔了可合你的意?”
“關我何事!”杜若道,“你便一直戴著,我也沒什麼。”
“口是心非。”賀玄怕弄亂她的髮髻,出去了不好看,按耐住壓她的衝動,只是緊緊摟著道,“剛才活像個炮仗,還說沒關係?你還想騙我?”他越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