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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為了不讓肉放壞,他們天天都加把勁吃,到今天還有最後一碗雞肉,雖說前兩年過得苦,沒多少吃的,這會兒能吃上肉了吃多少也不會覺得膩味,但連著吃,一吃還五六天七八天的,也免不了想吃吃菜,蒸個新鮮的野菜饃吃可不就饞人。
紀秋月說是明天再蒸,可越想越饞人,乾脆道:“還是等下洗了,咱們晚上就吃。”
她說什麼陸谷都不會說個不字,點頭應了一聲好,他把鴨子趕回後院以後,又回來把那捆草攤開晾曬。
沒多久衛蘭香跟沈雁回來了,一家人這才洗乾淨手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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鴨子一天吃兩回,早起趕出去一次,過了午再趕出去一次,不過有時忙起來出不去,沈雁就會到河邊水塘邊割些水草回來餵它們。
今天去鎮上路遠了些,她到底年紀小,覺得累就不願再出去放鴨子,背個竹筐拉著陸谷跟她一道去水塘邊割水草。
兩個人幹活很快,竹筐沒多久就滿了,還壓得特別實在,沈雁一下子沒背動,被重量拽的直往後跌,幸好陸谷從後邊扶住了她。
“太多了。”沈雁口中說著,卻也露出個偏傻氣的笑,一雙杏眼彎彎的,天真又稚氣。
她說著又要背好,就見沈堯青從屋前轉過來,手裡提了兩個空木桶,是來河邊打水的。
他還沒近前就發覺沈雁背後的筐子太沉,笑著問道:“背不動?”
“大青哥快來。”既然有救兵了,雖說堅持一下還是能背動的,但沈雁乾脆將活扔給了沈堯青。
“你說你倆,背不動不會少弄些。”他說完還戳了下沈雁腦門,這才把木桶放下,自己背了竹筐先回去。
沈雁跟陸谷提了空桶,往河流上游走了一段才停下,木桶不算小,按他倆的力氣,打滿水得憋足一口氣,雙手同時使勁才能提上來。
他倆一人一個桶,倒是都打了水提到岸上了,沈雁對陸谷說:“等下大青哥過來讓他提回去就成。”
以前在陸家的時候,陸谷也提不動這樣滿水的桶,都是打半桶提回去,免不了要多跑幾趟。
幸好他們這幾個村子打水一般都是漢子的活,陸大祥還沒到年老體衰的時候,多數時候都是陸大祥去,不然村裡人看見他一個雙兒被指使去做打水這樣的重活,都是要在背後說道的,杜荷花那時還不敢做得這樣明顯。
沈堯青提了好幾趟水,直到把家裡的水缸都添滿了。
紀秋月淘洗莧菜,陸谷在鍋灶前燒水,等水一開,她將一盆莧菜倒進去,焯了一遍水後撈進冷水裡,就不那麼燙手了。
等切碎野莧菜後,她跟陸谷一起,用手團著將菜裡的水分擠壓出來。
“我去挖面。”紀秋月見剩的菜不多了,弄乾淨手上的碎菜,拿著碗到麵缸那邊挖了四碗半雜麵。
陸谷把最後的莧菜擠捏出水分放到盆裡,摻面糅合的事紀秋月一個人就行,不用他幫忙,他看了眼灶裡的火尚未熄滅,就拿碗舀水喝了幾口。
即便是夏末,廚房只要燒火就挺熱的,他倆臉上都淌下汗,紀秋月手上騰不開,抬起胳膊擦了擦。
廚房案板就在窗前,沈堯青在院裡看見她熱成這樣,拿了蒲扇過來站在窗外給她扇風。
陸谷沒敢看他倆,垂著眉眼從廚房出去了,也不知沈堯青低聲說了什麼,紀秋月音量微提,嗔斥道:“去!”
見這會兒沒有其他要乾的活,他就回屋歇涼了,房間窗戶開著,能聽到院子裡沈堯青跟紀秋月的說笑聲。
他沒有去聽兩人聊了什麼,眉眼微凝,卻是想起了沈玄青。
跟紀秋月沈堯青不同,他根本不敢在沈玄青面前多說話,連看那個高大健壯的男人一眼都覺得惶恐,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