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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時好奇,抬頭才看清楚那張臉,線條清朗,眉眼深邃,漆黑睫毛下的瞳孔,鴉羽一般,短到不足一秒的對視裡,她聽到耳邊有人拉開了碳酸汽水發出“刺啦”的水汽聲,清脆悅耳。
在當時沒什麼語文素養的蘇墨,腦子裡自然蹦出一句話:臥槽,真他媽好看啊。
她揚唇,輕笑出聲。
沈女士又驚又氣,“蘇墨,你臉皮呢,都這樣了還笑的出來!”
大抵
關於離婚,蘇墨的確想了很久。
她自認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卻在這件事反反覆覆,不是沒有過越挫越勇的的初期,但顯然“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這句話並不是適用於他們的婚姻。
昨晚的紀念日,大概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離婚?”傅時朝重複,臉上有了細微的情緒變化,“你想離婚。”
蘇墨點頭,道:
“財產分割這一塊你不用擔心,我什麼都不要,你給的副卡我都留下了,沒動過,我自己賺的錢夠用了。”
“我爸媽那邊我會說,爺爺那邊就你說吧,你這幾天有時間的話,我們就把證領了,免得夜長夢多。”
“……”
蘇墨在公關這行做久了,說起處理方案時語速快到離譜。
結束時,她露出職業性的微笑,道:“請問傅總還有什麼問題嗎?”
瞧,離個婚跟處理一起公關危機本質沒什麼區別,分析利弊,弄清楚雙方的利益關係,給出彼此都獲利的方案。
蘇墨說完,安靜好一會傅時朝才開口問,“昨晚算什麼?”
語氣聽不出來情緒,只是昨晚荒唐的過度,嗓音低啞。
是啊,算什麼呢?一個安慰獎?
“睡完離婚,蘇墨,這是什麼新手段?”傅時朝問,彷彿她提出離婚,不過是刷存在感的把戲罷了。
蘇墨斂眸,心被泡在海水裡,發脹又發酸,擠壓的不成樣子。沈女士有句話說的很對,她說蘇墨的性格就像是彈簧,被壓的越低時,就會反彈的越高。
她天生反骨,全身的刺,既扎自己也扎別人。
“你也看出來了,我想離婚不是這一兩天了,以前想著沒感情沒關係,你長得好看又有錢,我不是不能委屈一下的,”蘇墨在行李箱上坐下,眉眼輕挑,“但沒辦法,你技術爛,我不舒服,好看不好用,這委屈就太大了。”
“不舒服你抱那麼緊。”
“怎麼樣,我演技不錯吧。”蘇墨眨眨眼,送上秋波。
在他們行業裡,應對公關危機時有一套成熟的處理方式,其中一條便是“要說真話,但不能全說真話”,她工作裡用的爐火純青,現實裡倒也信手拈來。
比嘴上功夫,傅時朝當然鬥不過她。
他抿唇。
大概是懶得與她在這種無聊問題上爭執。
“就當是分手炮吧,”蘇墨道:“畢竟以後你再也睡不到比我好看又身材一絕的仙女了。”
她又嘆氣,像是為他惋惜。
“隨你。”
傅時朝語氣極淡,轉身進了臥室。門一合上,發出“哐”的一聲,在偌大的空間裡迴盪。
觀眾沒了,還在舞臺上的演員多少顯得尷尬落寞。
蘇墨自嘲式扯了下唇角,將拉桿提出來,推著行李箱離開。
蘇墨在公司附近的酒店開了房,放好行李直接步行上班。
她剛到公司,宋霜霜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跟過來,一直到蘇墨進辦公室落座。
宋霜霜也不顧及自己穿著職業套裙,撐著桌子坐上去,翹著細長白腿,斜依著,跟那張純欲的臉極為不搭的是呼之欲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