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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標喝一口茶,笑著說道:“他不認識我,我卻認得他,咱們這些小嘍囉平日被呼來喝去,那些老爺少爺不把咱們當個正經人看,卻不知咱將他們那點事兒打聽的一清二楚。”
“人常說這吃喝嫖賭乃人生大忌,他李鳴山全沾上了,日後定然成不了氣候。”他放下茶碗,壓低聲音又說道:“我聽聞樓裡的雨姑娘近來常看病抓藥,但得了什麼病不肯告知,連樓裡也少有人知曉,這雨姑娘當年沒得上花魁的名頭,但姿色不遜,昨兒我在樓裡的時候,她還讓使喚丫頭同我打聽李鳴山的喜好,都是苦命人,她想多掙點錢,說不定日後還能贖身,我便幫了一把。”
羅標說完嘿嘿一笑。
李鳴山在樓裡常被捧著哄著,他成婚後收了一段時日的性子,叫他老孃以為他轉性了,還讓他打理家中事務,這不有了錢後,出手比以前越發闊綽,哪個窯姐兒不眼饞?他不過是小幫一把,別的事有雨姑娘自去把握。
沈玄青同樣笑了下,但他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人就是這樣,惡習由小積大,若不及時收場,恐怕以後會一發不可收拾。
不過說這些為時尚早,他只要知道陸文安安分分,沒有攛掇李鳴山對付他們就好,別的一概不管,個人自有個人命。
“我今日過來,還有件事想託你問問。”他手往茶碗上一擋,阻止了羅標想添茶水的舉動。
“沈二哥儘管開口。”羅標放下茶壺說道。
沈玄青開口道:“樓裡也做飯食,我如今養的兔子和雞鴨都多,尤其是兔子,若能和樓裡談一談,價錢都好商量,要最好,不要我便再找下家。”
“我當是什麼,你放心,這事兒我定能辦妥。”羅標答應的很乾脆。
沈玄青笑著一拱手要道謝,叫羅標連聲喊他太見外,沒把他當兄弟,還要罰他一杯。
兔子的事說定,等羅標和樓裡談妥,自會到清溪村去尋他。
沈玄青停頓一下,沒有遮掩猶豫,又問道:“我方才進來時看到樓裡姑娘都拿著手帕,她們的手帕平時都是在何處買?”
這話叫羅標有些意外,怎的好端端提起手帕來,但他還是答道:“我不甚清楚,不過前兩日我聽紅藥說什麼繡坊差人來送手帕,她打發小丫鬟到管事那裡挑取,想必是由繡坊送來的。”
“沈二哥何出此言?”他沒忍住問了句,畢竟一個大男人,突然問起繡帕的事還挺稀奇。
沈玄青笑一下,說:“穀子會做繡活,之前常來鎮上賣一些手帕扇子什麼的,沿街叫賣到底辛苦,就想問一句樓裡買手帕都是多少錢。”
樓裡的姑娘和雙兒出不去,只能是別人送來,他想問問價錢,畢竟沒做過女人和雙兒的生意,不甚清楚。
“我當是什麼事,這有何難……”然而羅標說到這裡就頓住了,沒有再往下說。
他在樓裡待慣了,話一出口才反應過來,後廚的雞鴨兔子不礙事,但手帕這等貼身的物件,賣給旁人還好,若直接賣給青樓裡的姑娘,於陸谷名聲不好。
他在心裡暗罵一聲,這世人忒是可惡,樓裡的姑娘和雙兒就算不得人,又暗惱自己失言,連忙提壺給沈玄青添了茶水賠罪:“沈二哥莫往心裡去。”
“無妨。”沈玄青笑道,並沒有在意這些。
羅標細想一下,說:“送手帕的應該是織雲繡坊,我一個大老粗也不懂什麼繡花線,和繡坊那邊不熟,不過聽紅藥她們有時聊起,一條帕子貴倒是不貴,買回來八文十文的都有。”
“行,我心裡有數了。”沈玄青頷首道,陸谷賣一條手帕才三文,可惜青樓這種地方尋常人家不好沾染,不然這個價錢還是很好的。
該說的已經說完了,他沒坐多久,就起身告辭,回去了還有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