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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扇賣完了,他倆先往前面的藥鋪去。
路邊還有別的飲子比如烏梅湯,還有香的桂花飲,這樣花做的飲子便叫香飲,路過時果真聞到一股桂花香,就是價錢有點貴,況且他們已打了青梅釀,再無竹筒能盛。
喝的買了,陸谷接過剩下的半筒喝了兩口,塞上蓋子後又問:“你想吃什麼?”
他如此認真,惹來沈玄青一聲輕笑,答道:“算了,天太熱沒胃口,還是回去吃點清淡的菜。”
也是,陸谷自己也沒多少胃口,便作罷了。
藥鋪里人不少,沈玄青喊藥童給稱了半斤蓮子,這東西他們這裡少,從南邊過來還挺貴的,就沒多買,家裡常喝綠豆湯,回去煮幾次蓮子湯嚐嚐鮮就行了。
沈玄青將紙包放進陸谷的竹籃裡,竹簍等下要裝瓷枕。
太陽被雲朵遮住,街上不少人都舒了口氣,總算有點陰涼了。
到了陶瓷器鋪子後,夥計給他倆看了好幾個瓷枕,最終沈玄青挑了一個折枝紋的一個忍冬紋的,都是簡單的紋樣,這兩個瓷枕都是中空能注水的,夏天灌冷水冰涼,冬天灌熱水暖和。
說起來鄉下的窮人沒錢沒糧,連舊布破布做的軟枕都用不起,腦袋底下常墊塊石頭,到夏天還算涼快。
陸谷用手指節輕輕敲了下折枝紋瓷枕,明顯能聽出是空心的,他露出個笑,和沈玄青一起把瓷枕小心放進竹簍裡,夥計還給拿來了稻草鋪墊,防著兩個瓷枕碰撞。
這東西說貴不貴說便宜也不算,因樣式和花紋都是最普通的,一個四十文。
申時快過去了,明顯有點涼快,回去的路上走得慢,怕撞到瓷枕。
沈玄青邊走邊說:“回去了你用一個,娘用一個。”
陸谷轉頭看他,他笑著又說:“我不熱,再說大哥也買了竹夫人回去,抱著肯定涼快。”
“那好。”陸谷沒有過度推讓,開口道:“不過你若太熱的話,咱倆換著枕。”
沈玄青笑意越甚,點著頭答應。
到家後痛痛快快喝了兩碗溫水,陸谷擦擦唇邊水跡,見衛蘭香在擺弄瓷枕,他也覺得心癢,便回房去試了。
衛蘭香挑了忍冬紋的瓷枕,他這個是折枝紋的,枕上去冰冷堅硬,確實涼快。
只是陸谷這些年睡慣了軟枕,這瓷枕一時半會兒枕不慣,硬得很呢,還是進來看他擺弄新鮮玩意的沈玄青讓他多枕幾天,說不定就慣了。
竹夫人已買了回來,沈堯青足足買了四個,這下一家六口全都有了,抱著睡覺會涼快許多。
陸谷擺弄一會兒瓷枕又去抱床上的竹夫人,身下是竹蓆,枕著的是瓷枕,這日子過得,直叫他心中喜樂又踏實。
眼瞅著外面天涼快下來,衛蘭香換上舊鞋和沈雁說要去地裡拔草,他和沈玄青聽見也跟著去了。
到地裡後,原本在新宅子忙碌的沈堯青已進地了。
——
二十二隻小兔子都活了,小半個月過去,眼睛快睜開了。
已經到了伏天,炎熱依舊,回想起來春日顯得那麼短暫,陸谷擦擦額頭和鬢角的汗水,以前一天洗一次手帕,現在一天要洗兩條。
他把兔糞都鏟進糞籃子裡,提著糞籃和鐵鍁過去,倒在稍遠的糞堆上,又鏟了些乾土蓋上,省得招來太多蠅子。
早上已經鏟過一遍,這會子從兔窩裡落下來的兔糞並不多。
忙完後沒有別的事,衛蘭香放鴨子還沒回來,牛犢也在河邊,大白跟出去了,不必太擔心。
他洗了手給自己倒一碗溫水喝,坐下歇了會兒。
沈玄青前兩天進山去了,說要打鹿或是羊,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
最近家裡各種活計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