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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子哥哥,那以後你就在家裡了?”沈雁在旁邊問道。
“嗯,以後不上去了。”陸谷答道,但又補了一句:“我也不知,說不定你二青哥太忙,沒工夫做飯,我跟上去做幾天飯也是行的。”
野豬帶來的陰影讓他懼怕,但在山上住了許久,也知道那天只是偶然,平常院子周圍兩三里以內是沒有大野獸的。
“在家裡也好,我做針線有伴了,咱倆也能一起打草放鴨子。”沈雁是高興的。
近來紀秋月肚子大了,不好陪她去河邊,沈堯青和衛蘭香又要忙新宅子和地裡的活,早上放鴨子的時候她只能帶上大白,在河邊碰到村裡人也說不了幾句話,多數都是她自己待著。
“嗯,咱倆一起。”陸谷笑著答應。
沈玄青在家裡住了七八天,天天帶著三隻狗進山活捉兔子,這裡比深山的兔子能少些,但找一找也能打到,還真湊齊了十對種兔,至於多出來的幾隻,因不夠壯實他沒看上,關在老宅子後院的窩裡暫時養起來,家裡人想吃了再宰殺。
這天一早,他收拾好東西,走到門口說道:“行了,回去吧,不用跟著,我過幾天就下來。”
“嗯。”陸谷點點頭,站在院門前看著他走上緩坡,乖仔回頭衝著他叫幾聲,像是有些不捨,他這才轉身回去。
在家忙是忙,但比山上安寧多了,村裡人也多,不必太過擔心會有野獸襲擊。
陸谷並不知道,上山後的沈玄青沒有去找鹿和羊的蹤跡,他從柴房角落的縫隙裡翻出用布包裹的東西,開啟后里面赫然是三根比尋常羽箭箭頭要大的精鐵重箭頭,只三根就沉甸甸的。
指腹在箭頭尖上輕輕一觸,許久沒用依舊尖利,這是老獵戶當年給他的,重箭頭殺傷力強,好對付野豬這種皮糙肉厚的東西。
沈玄青花了一整天做箭桿和箭羽,待拉弓試過好幾遍後才滿意,這樣的準備還不夠,他帶著狗在山裡找了半日的麻毒草,碾碎搗出小半碗汁水,將其中一支箭頭浸在裡面。
一夜浸泡,麻毒汁將箭頭染得黑深,他用布嚴嚴實實裹住兩隻手掌,才敢用布條擦拭箭頭,待擦乾之後,箭頭在太陽底下映出詭異黑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的。
麻毒草汁液沾到哪裡哪裡就麻痺,四五天才能消退,不是致命的毒ll藥,但藥性猛烈。
即便有重箭頭在手,幾百斤的公野豬若不能一擊斃命,傷痛會讓它們發狂,兇性大發之下就紅了眼,他和狗都有危險,而且野豬是記仇的東西,那頭公野豬一看就不小,若真的記仇,日後趁他不備來襲,是極其危險的,不如他先下手為強。
雖說過去快十天了,那頭公野豬指不定遊蕩到了哪裡,但既然它一路覓食到這裡,附近沒有別的公野豬,極大的可能會將這裡圈成它的地盤,只要耐下性子去找,總會找到的。
晌午,蟬鳴不歇,太陽從樹葉縫隙中投進密林子,沈玄青極為小心地爬上一棵高樹,他屏息凝神,行動之間發出的聲音十分輕微。
長弓和箭筒背於背上,長刀和麻繩藏在一堆樹枝草叢之中,他爬的很高,身影掩映在樹葉之中,找好棲身的結實枝幹後,連抱樹幹都不用,坐在上面一動不動,唯有風吹來時才能瞥見衣衫微擺。
中午太陽大,野豬躲進了密林子裡,他帶著狗找了整整兩天,今日在東南邊才發現了這頭公野豬的蹤跡。
南邊是他下山回家的方向,這邊的野豬早就被老獵戶打死打跑了,他完全可以確定就是那頭。
樹葉微搖,沈玄青輕輕撥開面前的樹葉子,看向遠處那一片低矮的灌木叢,公野豬就睡在裡面。
有大灰這個頭狗在,打獵時只有它動了,其他兩隻狗才會伺機而動,此時它們都伏在矮坡後面等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