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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秋月見她喜愛,從籃子裡拿了兩個絡子出來,說道:“嬸子覺得好看就拿去掛。”
全子娘和苗大娘得了絡子和紅結,高興的跟什麼似的,笑聲都不停,這才回家去忙了。
柿子樹在外面,連陸谷都知道,今晚一過,估計枝頭上就不剩幾個絡子了,所以掛的少,也都是小的,若有人拿去也沒什麼,紀秋月還跟他說,過年就當給大夥都添福氣了。
絡子掛完也沒閒著,對聯、門神和鍾馗像都得貼了,桃符也得掛在大門前,衛蘭香還特意給紀秋月買了年畫娃娃,白白胖胖抱著紅鯉魚,讓好生貼上。
“往左手來一點。”陸谷離遠了幾步指使梯子上的沈玄青貼橫聯,沈雁在扶梯子。
熱熱鬧鬧一通忙碌,轉眼就過晌午了。
吃過午飯,陸谷眼巴巴瞅了幾下,沈玄青就領會了他的意思,說道:“娘,我倆先去安家村上墳,回來再和大哥去南坡看我爹。”
今兒事情多著呢,陸谷怕耽誤了家裡的事,昨晚在被窩裡就扒拉沈玄青,還捏住人家裡衣衣角,說想晌午去給他娘上墳,早些去能早些回來。
“成,去吧。”衛蘭香素來體諒陸谷可憐,沒計較這個。
雙兒成親後若父母不在了,過年時上墳不用他們自己回去,家裡的兄弟自會去,畢竟嫁人了,到了別人家裡。
也是陸谷親孃就他一個孩子,陸谷成親後陸家不一定會給她燒年紙,再說安家村離得近,連沈玄青都聽夫郎的,衛蘭香就更不好說什麼了。
籃子裡的紙錢香燭還有供品都是趕集時陸谷自己買的,這會兒提起來就和沈玄青匆匆出門。
一到墳裡,果然,墳前沒有任何痕跡,陸家沒人來。
之前燒冬衣的時候他倆也來過,而如今,陸谷再不像以前那樣,一來上墳就鼻酸想哭,能吃飽穿暖沒人打罵,心裡的委屈就少了,最多就是想娘了,但他已經能忍住眼淚。
邊燒紙邊說了一會兒話,他擦擦眼睛就和沈玄青回去了。
一到家衛蘭香就把饋歲的年禮和年酒都備好了,讓他兄弟倆帶著媳婦夫郎還有沈雁,到親戚同宗家裡去送,好幾家呢,每家過去了坐一會兒,就得好一陣。
饋歲盤盒裡的年禮都是吃食,鹹鴨蛋魚乾還有核桃板栗花生,三房家的能多一點,給沈玉的是陸谷繡的荷包,給周香君一條嶄新的繡花手帕,臘肉和年酒是給沈順旺和沈玉平吃喝的。
今年送的年酒都是用小的紅漆木桶盛,有蓋子蓋著,比端碗有面子多了,紅色還特別喜慶,一出來被村裡人看見,還有人問他們木桶多錢。
他們送完了饋歲的禮,別人家也到他們家來了,熱熱鬧鬧一下午就這麼過去。
天剛擦黑,陸谷幾人就在廚房忙了,蒸肉炒菜下餃子,高高興興做出來一桌好菜,雞鴨魚肉齊全了,素菜豆腐花生米也有,還有陸谷採的那些木耳地皮菜馬齒菜和菌子幹,泡發了炒幾盤,年夜飯可謂是十分豐盛了。
飯菜端上桌後,沈玄青把火盆點著了放在院子正中,裡邊用的是細炭,比木柴耐燒,夜裡還得不斷添炭,要一直燒到天亮呢。
屠蘇酒斟滿杯盞,沈堯青說了幾句吉祥話,一家子便笑著舉杯慶飲,好不歡喜熱鬧。
吃肉喝酒,日子越過越美滿。
待酒足飯飽,碗碟也不用洗,一家子到院子裡朝火盆中扔竹節,竹子燒得噼啪作響,就和放炮仗一樣。
爆竹爆過了,便到了真正響煙花炮仗的時候。
沈雁樂得直拍手,拿一根細木枝點燃了梢頭,還對陸谷說:“穀子哥哥,我可不怕響炮仗,等會兒給你響個大的。”
沈玄青把麻雷子火起花等拿了不少出來,院子裡東西多,就到門外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