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碗麵,一碗讓陳媽端上了樓,另一碗她端到廚房外面的小餐廳。
紀則臨坐在餐廳裡,正和那隻英短大眼瞪小眼,看到聞月,他輕咳一聲,說:“這隻貓不太親人。”
“它是有點兒怕你。”聞月放下碗說。
紀則臨看了那貓一眼,慢聲道:“我小時候被我外祖父養的貓抓過,那之後就沒什麼動物緣。”
聞月今天在墓碑上看過紀則臨外祖父的照片,是一個很儒雅的男人,一看就是富有涵養的知識分子。她心裡好奇,忍不住問:“你外祖父和老師一樣,都喜歡養貓?”
“準確的說,是老爺子喜歡養,老太太以前倒沒那麼喜歡。”
“啊?”聞月是知道王瑾珍愛貓如命的,聽紀則臨這麼說很意外。
“老爺子在世的時候經常收養流浪貓流浪狗,我記得我小時候,經常聽老太太說他愛心氾濫,家裡都要成動物園了。”
“不過還好有這些寵物,老爺子剛去世那段時間,老太太一個人養著那些動物,還能有些精神寄託。”
聞月想到今天王瑾珍在墓碑前傷心欲絕的模樣,感嘆了句:“他們的感情很好。”
“是很好。”紀則臨喝了一口麵湯,胃裡暖和了,見聞月難得有感興趣的話題,便接著說:“老頭子教機械工程的,就喜歡擺弄一些機器零件,我小的時候還跟著他拆過家裡的電視、洗衣機、烤箱……但老太太從來沒指責過。”
“老太太教的人文社科,喜歡看書譯文,他們的志業雖然不一樣,但是生活在一起那麼多年,彼此互相理解、欣賞,無論誰在專業領域裡做出了成績都會為對方高興。”
聞月聽著,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雖然情感經歷不同,但相互扶持、理解的感情是一樣的。她從小以父母的愛情為典範,希望未來的伴侶也能尊重、支援她的一切,本來以為已經遇到了,但前幾天和任驍的衝突卻讓她陷入了懷疑之中。
紀則臨看了聞月一眼,忖了片刻,放下筷子,說:“我有件東西要給你。”
他從邊上的椅子上拿起一本舊書,伸手遞給聞月。
“這是什麼?”
“我前段時間去法國出差,在拍賣會上買下的,傅雷先生的私人藏書。”
聞月的眼睛微微睜大。
“這本書據說是傅雷先生在法國留學時購入的,後來一直被一個私人收藏家收藏著,不過我是外行人,不能分辨真假,你可以看看。”
聞月小心翼翼地接過那本發黃發脆的舊書,這本書是一本已經不再出版的法國詩集,她輕輕地翻開封面,看到了內頁裡一行遒勁有力的字——傅怒安一九三一,十月於巴黎。
“這真的是傅雷先生的藏書,字跡和我之前在資料上看到的一模一樣。”聞月驚喜道。
紀則臨揚起了唇角,說:“是真的就好,否則我拿贗品來送人,就鬧笑話了。”
聞月抬頭,語氣遲疑:“這本書……”
“是送給你的。”紀則臨乾脆道。
聞月對上紀則臨直白的目